“突厥大可汗在此,隋朝来使见了我家大可汗,还不上马施礼?”
就在杨广骑着“铁蹄龙”跑到距摄图身前不敷百步远的处所,俄然从摄图身后窜上来四名膀阔腰圆的突厥军人,齐刷刷地挡在了摄图身前,为首一人手指杨广,厉声喝道。
未待杨广开口答话,颇晓杨广情意的鲜于罗已纵马来到了四名突厥军人面前,手挥马鞭,沉声回敬道:“沙钵略可汗既已自认做我大隋天子的长辈,我家晋王殿下奉旨前来颁赏,岂有兄弟间相见,要上马施礼的事理?尔等还不让开,叫你家沙钵略可汗来见过我家晋王殿下。”
杨广自四年前离京出镇并州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和突厥大可汗摄图见面,骑在“铁蹄龙”马背上,远远地瞥见紫河镇外道边一群披发左衽的突厥人中为首一人,身高过丈,头似麦斗,眼似铜铃,长相与众分歧,不由回过甚问长孙晟道:“先生,道边站立的为首那人就是摄图本人吗?”
按下杨广如何奖罚行台吏员不提,单说一个月后,河北本地世家豪右认捐的粮帛连续运抵了并州。因隋高祖杨坚虑及朝廷此次是从杨广出镇的河北道行台治下募得的对突厥的恩赏,以是没有派出朝中重臣做为颁赏使前去突厥颁赏,顺理成章地将颁赏使的头衔赐给了晋王杨广来做,同时指派熟谙突厥事件的车骑将军长孙晟担负晋王杨广的副使,伴其一道前去大可汗牙帐颁布恩赏。
杨广内心怀揣着诱逼突厥沙钵略可汗摄图前去长安朝见隋皇的设法,待长孙晟一到达并州,就点齐骠骑营全部将士,押送着朝廷颁赐给突厥的粮车、帛车,从并州解缆北上,穿过雁门关,来到了距紫河镇不敷百里的白道州,这才命人先行赴紫河镇面见沙钵略,向其申明情由,敦请他亲身出镇来驱逐大隋颁赏使一行。
当摄图走向杨广之时,张须陀防备地就欲上前禁止,被杨广用目光给制止了。杨广既故意在摄图面前发挥技艺,令他见地见地本身的本事,遂一边笑着答道:“有劳大可汗亲身出镇相迎,小弟失礼了。”一边使出长孙晟所授骑射的工夫,蹁腿悄悄巧巧地从“铁蹄龙”的另一侧下了马,绕过马头,挺身站在了摄图面前,伸出相让道:“大可汗,请。”
杨广目睹着火候已到,遂将张衡本来为本身设想好的要河北诸世家派出代表,随朝廷颁赏使节一同前去紫河镇颁赐恩赏的说辞改成了本身心中所想之事,举高了声音冲世人说道:“我们叫突厥大可汗摄图前去长安,朝见当明天子,劈面向当明天子行人臣之礼,你们说,好不好啊?”
摄图明知杨广这是成心在本身面前矫饰本领,想一见面就从气势上压本身一头,心中虽有些气恼,但又挑不出杨广的弊端来,略显难堪地上前一把拉起杨广的手,故作宽弘大量地呵呵笑着说道:“阿纵兄弟公然好本领,请,请。”
摄图眯缝起眼睛,高低打量了长孙晟身后不远处的杨广两眼,俄然畅怀大笑道:“本来是我那小兄弟亲身送粮帛来了,无妨,无妨。”说着,闲逛着铁塔般的身躯,迈大步径直走到杨广马前,向杨广伸出一只葵扇般的大手,说道:“阿纵兄弟,来,上马与本汗一同到牙帐一叙吧。”
“不错,恰是摄图本人。”长孙晟抬眼望了望,点头答道,“殿下,这摄图人虽生得卤莽,却颇负心机,尚请殿下多多留意。”
为了表扬张衡在这件事情中立下的大功,杨广亲笔写下一道奏章,向朝廷保举张衡代替张威,担负河北道行台左仆射一职,官位乃至居于右仆射王韶之前,同时建议朝廷给办事不当,乃至激起民变的张威以降职处罚,发落其到河北道行台治下担负青州刺史。后经杨坚调集高颖、虞庆则等朝中宰辅构和后决定,准杨广所奏请,赐与张威降职处罚,发往青州任刺史,而张衡位望尚不敷以担负河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着赏上开府衔,代替王韶为晋五府长史。自此今后,张衡便成为了杨广身边首要的智囊、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