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像是非常熟谙汾河驿中各间客房的排布环境,猱身窜至甲字号上房门前,伸手使巧力在门缝间一挑,便挑落了门栓,正要提剑迈步进房,突闻身后一阵金风划过,遂知身后有人突施暗害。他并不转头,只将手中提着的宝剑顺势朝后一挥,想用这一剑逼退在身后偷袭本身之人,哪知一剑才挥出去,就觉背心处已被人一把抓住,使大力向楼下掼了出去。
趁乱窜上楼来的这名刺客一脚将段达踢飞,随即直接奔向楼道里侧,摄图所居住的甲字号上房便扑了过来。
那刺客抬手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纱,暴露一张衰老且略显鄙陋的脸来,气恼地把蒙面黑纱摔在地上,答道:“本公子用心运营,好轻易扮做这驿丞的模样混进了驿站,眼瞧着就要把摄图那胡酋的首级支出囊中,哪曾猜想,却被你这厮给搅结局。也罢,本公子久仰白发梁默大名,本日能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归去,也不算我白跑这一趟。”
两人在楼道内一问一答,不免担搁了工夫,在驿站外保护的虞孝仁、李浑等人听到院内传出兵器订交,有人打斗的声音,带领着上百名骠骑营军士冲进了院内。
梁默但觉这刺客武功虽高,提及话来却像个半大的孩子,不由得心念一动,成心开口激他道:“不管你彻夜要来刺杀的是何人,有我在此,就不会叫你遂了心愿。有种的,咱俩另选个处所伶仃过过招,只要你能胜得了我,我便放手一走了之,任凭你要杀的是谁,都决不过问此事,你可敢尝尝?”
这刺客转头瞧见大队的隋军将士冲进汾河驿,情知今晚再难以成事,遂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个清脆的呼哨,向驿站表里的火伴收回撤退的讯号,同时用剑尖指着梁默,恨恨地说道:“有种你就跟我来,明天咱二人见个高低出来。”说罢,向梁默身后的甲字号客房内瞪视了一眼,飞身跳下了楼。
脑筋当中才一分神,手中的剑招便有所板滞,被这刺客瞅准一个空当,飞身一剑,正刺中了梁默的右肋。梁默只觉肋下一凉,便知对方的剑尖已插进本身的右肋,危急时候白手使一招“排山倒海”,单掌击向刺客的胸前,趁刺客腾身遁藏的空当,忍痛回身就跑。
此时,对梁默来讲,躲开这一剑并不算难,只须身形向中间让开便可,但是如许一来,就会给那刺客让开一条冲进房中,刺杀至今在床上熟睡未醒的摄图的门路来。以梁默如此高超的工夫,也并无掌控能今先人剑下救下摄图的一条命来。故而,梁默把牙关一咬,使出了一个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招势,像根木桩似地仍挡在甲字号房门前,挺剑直刺向对方的心窝。
那刺客黑纱蒙面,看不清脸孔,嘿然嘲笑一声道:“想不到这汾河驿楼上还住着位世外高人,识相的从速让开一条路,叫本公子出来一剑砍下摄图那厮的首级来,不然,可别怪我剑下不包涵面了。”
那刺客一心只想用剑招逼退梁默,好尽快冲进房内刺杀了摄图,目睹得梁默对本身撩向他头顶的这一剑不避不闪,反而挺剑直刺向本身的心窝,唬得仓猝收剑腾身闪在一旁,气哼哼地冲梁默叫道:“我要刺杀的又非你家晋王,值本地要你和我性命相搏吗?快让开,别误了我的大事!”
与扮做驿丞苟四儿模样的刺客一正式交上手,梁默垂垂发觉出,这刺客若论剑招之精美,身法之敏捷都远胜于本身,仅仅用剑的力道仿佛略逊本身一筹,不由暗自思忖道:听这刺客说话的语气,年纪最多在二十几岁的模样,且风俗以本公子自谓,清楚是位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却不知他跟从何人学艺,竟如此高超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