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本王派你护送他返国,亲身陪着他到辽东走上一趟。”杨广不假思考地答了一句,迈步走进了晋阳宫。
虞孝仁情知杨广不肯奉告他真正的启事,因顾及当初高连升是本身引见给杨广的,为制止招惹怀疑,也只得就此打住,不敢再诘问下去了。
想到这儿,虞孝仁也不由开口帮杨广劝高连升道:“高老板,突厥称霸关外数十年,其大可汗摄图尚且于去岁亲赴长安,劈面向皇上称了臣,你侄儿高汤既然早在数年前就向朝廷奉表称臣,甘为藩属,何不如王爷所命,劝说他晋京朝见皇上,以加深两国修好的情义呢?”
在护送杨广返回晋阳宫的路上,虞孝仁再三思忖,还是忍不住开口向杨广问道:“王爷,你明天对高连升的态度为何大不如畴前了呢?依末将之见,方才高连升所说大略都非虚言,他一个在外经商多年的贩子,怎能做得了一国之君的主,逼迫着他来长安朝见皇上呢?”
“没甚么特别的启事,我就是想瞧瞧,高连升这位王叔在高汤眼中,倒底有多少分量?”杨广简练了然地答道。
杨广本为磨练高连升而来,天然不会等闲被他这番说辞打动,冷着脸听高连升解释罢其中情由,却哈哈笑道:“经高老板如此一说,这件事更好办了。本王本日就命令,封了你的高记皮货行,断了高汤的这条财路,而后你再返国带话给他,只要他肯亲赴长安一行,不但可保全下高记皮货行这条财路,朝廷每年还会划拔些恩赐给高句丽,像如许的功德,他多数不会不承诺吧。”
带引杨广来到高记皮货行分号的虞孝仁先前还闹不明白,杨广为安期近将分开并州的头一天,反面麾下留任并州的一干统军将领酒宴话别,恰好出宫来找高连升,及至听到杨广托请高连升劝说高句丽国王高汤亲赴长安,朝见大隋天子,他才恍然明白了:本来,杨广是想在分开并州之前,再办一件邦交大事,为安宁辽东,当然,也为继任的汉王杨谅消弭隐忧啊。
高连升苦着脸望望杨广,又瞅瞅虞孝仁,像是下了很大决计似的,冲杨广拱手说道:“王爷本日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小老儿干脆就将肚子里的苦水当着王爷的面儿倒上一倒,也好叫王爷体味我的苦处吧。”
待两人将近走到晋阳宫门前时,杨广俄然叮咛虞孝仁道:“孝仁,明日你就不必随我返回长安了,仍留在并州卖力监督高连升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瞧瞧他本日受了本王的逼迫,会不会立马返回高句丽,去劝说高汤前去长安一行。”
“不不不,你不止是一富商富商,更是高句丽堂堂的王叔,高汤病重之时,尚且急召你返国,托以身后大事,本王欲托你办的这件事与托孤重担比拟,实在算不得甚么。只要你高老板情愿去做,就必然做得成的。”杨广不觉得然地辩驳高连升道。
“倘若高连升真的就依王爷的叮咛,立马解缆返回高句丽去了呢?那么将......”
说到悲伤处,高连升禁不住滴泪横流,竟当着杨广和虞孝仁的面儿号淘大哭起来。
“成与不成是一回事,高老板愿不肯意依本王所请极力促进此事,又是一回事。本王本日言尽于此,高老板无妨瞧着办吧。”杨广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竟带着虞孝仁起家扬长而去了。
“那,就请王爷下达王命吧,小老儿甘心竭力一试。”高连升目光在陪坐在旁的虞孝仁脸上打了个转,没能从他那边获得涓滴提示,只得向杨广表态道。
杨广见高连升面带难堪的神采,非常不悦,成心拉下脸,说了声:“高老板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