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名侍女抱着小杨简分开房间后,杨广才柔声问萧厄道:“王妃但是惦记取我,天到这个时候,还不肯安睡?”
“王爷是思疑云昭训主使东宫的僚属、将佐谗谄了张须陀?”萧厄敏感地问道。
“我惦记取回府探听查案的停顿,加上昭儿又不在正阳宫中,以是没顾得上见他。”杨广歉然答道,“母后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不必过分当真。照我说,多数是目下暑气未消,宫中人多传染了暑气,变得神态有些恍忽,茶饭不思,便传言宫里有了邪气。哦,最好笑的是,母后竟然还要你替太子妃元氏治病,使她能早日为太子生下个嫡子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萧厄因先前模糊传闻了,张须陀是被东宫里的人谗谄蒙冤的,此时听杨广求她向太子妃刺探东宫内廷的动静,用心摆起架子,逗他道:“王爷请我帮手查案,待事成以后,可有甚么好处给我呀?”
“简儿这么小,就整天被这么多人服侍着,莫要惯坏了他。”杨广走到萧厄身边坐下,笑着嗔道。
“妾身可没恁么大的本领,只能行针替人解解乏、止止血、活络活络筋骨甚么的,要希冀我来帮太子妃生个儿子出来,恐怕不成。”
杨广乍听这话,实在吃了一惊,忙问萧厄道:“王妃何出此言哪,王妃也是梁人,如何置故国的存亡于不顾了呢?”
“好吧,那就有劳王妃了。我另有些话要同你说说,一时也还睡不得。”杨广因想到明日萧厄就要挪到大兴宫去住,正想和她多说说话,便也跟着起家走到床前,脱鞋上了床,脸朝下趴在床上,等待萧厄在他后背处行针。
萧厄心中欢乐,口头却警告夫君道:“王爷莫要乱动,谨慎针跑偏了。”
杨广走出去的时候,萧厄正坐在几案旁,看着两名侍女围坐在床沿上,一个悄悄拍着小杨简,嘴里哼着小曲哄他入眠,另一个则替他掌着扇,不时地挥手为他摈除着蚊虫,脸上充满了浓浓的笑意。
萧厄打心底里对大哥萧综没甚么好感,听了杨广这话,也不细问启事,没好气地回道:“要我说,朝廷还不如早日灭了后梁,免得江南百姓还要接受两重赋税。”
“你别急,我当场就帮你回了母后,要她替太子妃找几位好太医,正儿八经地治治病,调度调度,才是正道,母后厥后也没再说甚么,只申明日也叫太子妃挪到宫里住,你们妯娌好靠近靠近。”
杨广说到这里,心念一动,顺势说道,“倘若明日太子妃真的挪入宫里去住了,你趁便帮我探听探听东宫内廷的景象,好不好?”
“我正要同你说呢。明天在临德殿见过驾后,母后特地派人将我接到正阳宫去,劈面向我探听你不避鬼怪,执意陪我同住在晋阳宫寝殿的事哪,还说要你明日便挪去宫里住,镇镇宫里的邪气。传闻呀,在长安城里,人都传说你是神女下凡呢。”
萧厄哪晓得这内里如此多的弯弯绕,随口承诺一声,全神灌输地替杨广行起针来了。
“这倒不消,张建平今晚在王府夜审嫌犯,过一两个时候,我还要听他禀报审判的成果,今晚怕是要到很晚才气睡呢。”
“要不,我叫赤芍给王爷打盆热水来,先烫烫脚?”萧厄见杨广脱了鞋,却没脱袜,委宛地提示他道。
“王爷这是为了张须陀那件事在劳累?也须保重些才是,如此没日没夜地繁忙下去,叫母后晓得了,又要怪妾身不体恤王爷了。”萧厄从锦囊中取出金针,一面替杨广行着针,一面体贴肠劝他道。
“王爷明天一回长安就忙个不断,待妾身为王爷行上几针,解解身上的劳乏吧。”萧厄没有正面答复杨广,款款起家,就要到箱柜中取她的金针为杨广行针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