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暗自骇怪郭衍的耳力过人,竟然能听到数百步以外元胃的脚步声响,并能精确地判定出他行走的方向,不答反问元胃道:“大将军不在父皇跟前保护,如何也到临射殿了?”
“王爷对郭衍感兴趣?”元胃先是脱口反问了一句,继而答道,“不瞒王爷,郭衍在禁军将佐当中武功虽称不上一流,但他有两样好处,倒是谁也比不上的:一为夜视眼,二为顺风耳。末将恰是看中了他这两项好处,才向皇上保举他来宫中防鬼巡夜的。何况,郭衍还是皇上大丞相府中的旧部以后,用他,皇上也放心。”
杨广直立耳朵用心听了听,并没听到四周有任何响动,遂问郭衍道:“会不会是临射殿四周值守的宦者收回的声音?”
他话音方落,杨广尚未开口亮明身份,蓦地间就见郭衍像只离弦的利箭普通向北面窜了出去,口中喝道:“甚么人?”
元胃听杨广从与本身见面以后,三句话中倒有两句半都问的是郭衍,心中一动,笑着答道:“王爷想必也晓得,高仆射兼掌右领军府,他身上差使多,经皇上允准,平时多由末将代他调集右领军府辖下的将佐们点卯、操演,是以,对领军府这些将佐大家的本事大小略知一二。再者,郭衍因其父原是跟从皇上安定兵变时战死于疆场之上的,格处遭到皇上眷顾,释褐即入领军府做了千牛备身,不免遭到别人妒忌,他又是个红脸男人,听不得别人说他仰仗父荫才入宫宿卫,曾频频哀告末将多派他些差使,好一刀一枪地本身挣出个功名来,堵上那些人的嘴。末将念及他身上那两项别人比不得的本领,这才向皇上保举了他。”
郭衍暴露半个头,四下张望着,答道:“方才我听来人的脚步声沉重有力,离临射殿尚在三四百步以外,仿佛正朝临射殿走来,不太像是宦者收回的声音。何况,王爷,你往那边看。”边说边抬手向东一指。
“本来如此。”杨广回想起方才在临射殿外的那一幕,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暗想:郭衍身上这两样好处,如果用来监督张仲坚,或者情意师太,倒是比张须陀,李浑等人不知强到儿去呢。如许一想,便起了要收郭衍到本身麾下效力办差的动机,想了想,又摸索着问元胃道,“郭衍既为千牛备身,本应归属于领军府,如何会由大将军向父皇保举他来宫中巡夜的呢?”
杨约调任大理寺后,长秋监临时由正阳宫掌事宦者何柱儿执掌,今晚安排人手防备恶鬼闯宫之事也由何柱儿卖力。
杨广不再说话了,张眼向临射殿北面望了望,仍不见有人来,不由对郭衍的听力产生了思疑,遂不待他承诺,起首迈步从大树后走了出来,冲殿外廊下的那两名宦者问道:“你们俩个今晚是在此值夜的?没发明有甚么变态的行动吧?”
“好吧,我跟着王爷在宫中略转一转,便送王爷回兰芷宫吧。”元胃向两名宦者交代了几句后,便和杨广并肩朝东走去。
“回禀王爷,大将军,殿内另有两个,南面、东面各有两个,何公公统共安排了八小我今晚值守临射殿。”
“元大将军,是你吗?”
“禀王爷,末将才将皇上护送回正阳宫,皇上还惦记取昨晚临射殿闹鬼的事,特命末将前来瞧瞧,不想在此碰到了王爷。王爷请回兰芷宫去吧,今晚大兴宫里稀有百人在各处值守,怕是那恶鬼不敢再来了。”
这时约莫也就是定更时分,天气还没有完整黑下来。固然郭衍料定那恶鬼不会再在临射殿四周现身,可一见杨广朝临射殿走去,仍三两步抢至杨广身前,将他护在了本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