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面面相觑了移时,都官尚书孔范揣摩着天子的心机,乍着胆量向前拱手说道:“北朝虽有百万雄师压境,但我朝一则有大江天险可守,二则稀有十万精锐之士,数千只战船列防于大江南岸,戋戋马步之军何可惧哉!仅于吾皇本日犹能调集群臣停止宫中竟诗会一举,臣鄙人,即能窥得吾皇胸中早已有退敌之良策,很有百年一出之圣主气慨、风采也。”
江总在他身后站着,鼻子差点儿没被气歪了,心想:如果单靠阵容能吓倒杨广,那早两年突厥也不至于臣服于隋朝了,孔范清楚就是一派胡说八道,且瞧着天子如何怒斥他吧。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身后站着的江总、施文庆等人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脚,将这个马屁精踹倒在地,再狠狠踏上一只脚。
陈深少年心性,自恃本身说得在理,还欲张口辩论,忽觉衣袖被人拉了一把,转头一瞧,倒是随本身进宫来的太子舍人许德言,忙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陈叔宝端坐于光昭殿内,身边一左一右有张、孔两位庞妃相伴,对本日受召而来参与宫中竟诗的一班亲信臣子问道。
“陛下,妾身本不该当干预朝政,但今见陛下在竟诗会上集会退敌之事,窃觉得还应传召朝中大将一同前来集会,似更安妥。”张丽华见儿子挨了训,遂替他出头劝夫君道。
此时他乍听孔范广调各地驻军入京,盛陈兵威誓师出征的谈吐,与之前萧摩诃、任忠等武将分兵迎敌的主张比拟,很有耳目一新,精力为之一振之感,随即转忧为喜地向孔范问道:“孔卿,建康聚兵誓师以后,又当如何迎敌呢?”
天子在雄师压境之际,犹有兴趣在宫中停止竟诗会,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成思议的事情,而在竟诗会上不吟诗作对,一开口就向受召世人问及备战迎敌之事,这一来,以尚书令江总为首的一干靠近臣子都对皇上的企图感到有些摸不着脑筋了。
废驰朝政、白费民力、大兴土木、任用奸竖、沉沦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