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水军多数督来护儿是一名满脸络腮胡子、身高过丈的彪形大汉,杨广在安州城外的瓜口渡乍一见他,仿佛见到了第二个鱼俱罗再世,内心实在吃了一惊,同时对来护儿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份好感。
就在杨广、来护儿乘坐的快船顺着山阳渎行驶了近十里路程,火线广陵城高大的城门已进入视野之时,护从在杨广身后的鲜于罗不经意间一低头,俄然发明了一件非常可骇的事,扯起嗓子大声叫道:“王爷谨慎,我们的船进水了!”
前两年,杨广就传闻父皇杨坚为筹办发兵伐陈,确保伐陈所需军资粮晌能源源不竭地运往前敌,命人在广陵四周开凿修建了一条野生运河,用山阳渎将大江与淮河连接了起来。
因杨广在从寿春前去安州的半道上曾遭受过劫匪,王韶力劝杨广改走陆路赶往广陵,无法杨广辩驳说,既然伐陈首需渡江作战,他这个全军主帅又从未统军在水面上与敌交兵过,如不准他亲身在江面上走上一趟,对今后的伐陈疆场作一番实地勘察,他就难以包管伐陈会获得胜利。
来护儿听杨广说出这话,便知他不谙水上作战,抱拳解释道:“王爷切不成粗心。如若敌军发明这只商船中载的是王爷您,只需在前面派战船围堵,再以数十只快舟于后追击,不出半日便可将我们拦下。水上交兵自分歧于陆路,要遭到气候、风向、水势等诸多身分的影响,目下虽不见有任何敌情,但瞬息间就有能够遭碰到敌军的进犯,这些都是极平常之事。”
来护儿原筹算请杨广扮做行商模样,乘坐一只来往于大江两岸运送货色的民船沿江而下,前去广陵,趁便在沿途也可对大江上的景象作更好地察看和体味,现见王韶如此慎重地叮咛他必然要确保杨广的安然,内心也不由地犯起嘀咕来了,再三思忖,仍忍不住当着杨广和王韶的面儿诉起苦来。
“殿下,王仆射,你们有所不知,前些光阴江南岸的南陈水军全数调往了建康四周,而从安州赶往广陵,不成制止地要颠末建康四周的江面,即便用十数只战船公开护送晋王殿下前去广陵,也很难包管万无一失......”
乘船走了将近一天一夜,总算是顺利进入了广陵地界的江面,高颖获得王韶派人送来的军报,不敢有涓滴的草率,指派吴州行军总管贺若弼亲身带领广陵水军在山阳渎口严阵以待,筹办驱逐杨广一行进广陵城。
杨广转头瞧了瞧渡口四周江面上泊着的那只商船,笑着向来护儿问道:“若依来将军此说,反不如乔装改扮,仍坐这只商船前去广陵更稳妥些喽?既然如此,就依将军本来的打算行事便可,不必过于为本王担忧。”
来护儿也因到了隋军管控的地界,觉得不至再出甚么不测,遂命前来策应的广陵水武备下了一条快船,本身亲身伴随杨广改坐快船进入山阳渎水面,一边抚玩着广陵近郊的风景,一边向城中驶去。
贺若弼没想到杨广会持续走水路进入广陵城,带着麾下一帮偏裨将佐在广陵城南的雷公塘候了多时,筹办驱逐杨广骑马入城,俄然传闻山阳渎中呈现了水贼,且将杨广所坐快船凿沉,震惊之下犹能保持脑筋沉着,急命本地水军封闭山阳渎的入江口,务必将行刺杨广的水贼拦在山阳渎内,瓮中捉鳖,再多派军士下水捉人。他本人则骑快马赶来见杨广请罪。
商船行至山阳渎口,杨广有两种挑选:一是弃船登岸,骑马进广陵城;二是改坐吃水浅的划子顺山阳渎进城。
饶是如此,他仍放心不下,在杨广一行登船出发后,又派军士骑快马赶赴广陵,向高颖通报了杨广已自安州走水路前去广陵的动静,请高颖派出水军策应杨广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