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情知灌顶不比智觊、独语二僧,若论起工夫来,和本身相差不甚多,恐怕他发明窗外有人,仓猝当场卧倒,身子紧贴在地上,屏住呼吸,直比及灌顶走远了,才重新坐了起来。
李靖伏在窗外,听得心头一紧,忙凝神屏气,想听听智觊的答复。
“师父的意义,要欲赴隋朝晋王之邀,前去广陵助他抚绥江南了?”灌顶得了智觊的叮咛,并没当即分开,而是向他问道。
因为顾忌房中有身负武功之妙手发觉到房外有人,李靖未敢捅破窗纸,窥测房内的详细景象,只屏住呼吸,趴伏于窗根底下,竖起耳朵,偷听房内两人的说话。
智觊固然给他出了道困难:要杨广先承诺皈依佛门,才肯去往广陵一行,但李靖仰仗着聪慧过人的脑筋,仍能及时发觉出他在这件事上所持态度与独语还是截然分歧的:既然开出了前提,就意味着杨广一旦承诺智觊提出的前提,他即会应邀前去广陵的;而独语却清楚是不大附和智觊前去广陵去见杨广的。
只听一人说道:“师父劳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安息吧。明日一早又要下山去找独静师父了。”鲜明竟是灌顶的声音。
“就目下我们寺中的景象而言,为师还不宜当即解缆前去广陵,互助晋王抚绥江南。不过,灌顶,你也须明白,既然你和一众师兄弟当初挑选了改投入我的门下,就意味着此后统统去处需以天下百姓为念,脑筋当中再无胡汉之分,不管今后为师和独静师兄的这一场争论成果如何,你身为大师兄,须当时候引领一众师弟,服膺这一条才是。”
房中,智觊长叹了口气,对灌顶说道:“我又何尝不体味独静师兄的为人呢?旁的不说,只说这些年来他因与贫僧辩法受挫,招致众叛亲离,数十位弟子弃他而去,转投我的门下这一件事,如果他是心肠险毒之人,凭他那一身绝世的武功,只怕为师早就不在人间了。为师是唯恐独静师兄受别人的勾引,此次不辞而别下山,做出于隋朝安定、抚绥江南大倒霉的事情,犯下不赦之罪,才如此急于寻觅他,劝他回山静修的,怎会用心和他过不去呢?白天我瞧独语师兄对隋朝晋王邀我至广陵一事心存疥蒂,他是你的同门师伯,你得空时也要替为师多劝劝他才是,切莫要贰心中也存了胡汉别离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