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
染干低下头,走到杨广面前,以手抚胸,向杨广鞠躬见礼,操着汉话一字一句地说道:“染干拜见王爷陛下。”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得再向长孙晟一一探听八名突厥小厮各自的出身,只闷着头与长孙晟一道走出了东宫。
杨广清楚地记得,就在方才,长孙晟曾说过,他带回长安来的八名突厥小厮都是败北被俘的突厥后人,尔今却听他说到这染干自小独安闲草原上长大,心中顿生迷惑,此时碍于当着染干的面儿,又不便诘问以是,因而当下便以天气已晚为借口,与长孙晟抱拳道别,并恳请他明日带染干一道来本身府中授业,以使本身能有机遇进一步体味染干的出身、来源。
这句话问得过于露骨了些,长孙晟撩了杨广一眼,不明白这位初度会面的小王爷为何会对本身身边的几个突厥小厮如此感兴趣,却也只能据实答道:“不敢相瞒王爷,随某回长安的共有八名突厥小厮,他们都是以往突厥各部落间产生抵触时败北一方的后代,随某回长安前,在突厥摄图部落中就在奴籍。某被摄图强留在突厥时,多承他们几个娃儿顾问饮食起居,不忍他们持续留在突厥部落为奴刻苦,因而便央得摄图允准,将他们八个尽数带回了长安。”
杨广听得心头一喜,借着这个话题又向长孙晟探听道:“但不知先生此次从突厥一共带回了几位小厮,他们是志愿离乡背井,跟从先生返回长安的吗?”
说时迟,当时快,染干断喝一声,猱身窜至鲜于罗近前,一把将他推出了足有一丈开外,方才稳住身形。
鲜于罗最善于体味主子的企图,当下会心领命,用心走近染干牵着的那匹矮种胡马,嘴里叨叨着:“叫我瞧瞧,这是头驴,还是匹马?”伸手就要去摘拴马桩上的缰绳。
东宫门外,鲜于罗和张须陀一见杨广和鱼赞从东宫门内走出,不约而同地迎上前来,鲜于罗牵过大青驴,忙不迭地就要奉侍杨广上驴,打道回府。
杨广与突厥少年四目相接,竟然被他如矩的目光所摄,本能地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了,心下不免感到一分骇怪:这突厥小厮目光如此锋利,定非常人。
长孙晟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转头见是杨广带着两名侍从跟在本身身后,甚是过意不去,忙向杨广见礼解释道:“我正要唤染干去见过王爷,怎敢劳动王爷亲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