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臣大胆向父皇请缨,率军出镇并州,御突厥于关外。”杨广甚是机警,已从父亲的这番话里听出了本身出镇并州的但愿,当即像个小大人似地慷慨请命道。
独孤伽罗深知夫君的本性,对待几个儿子非常严苛,目睹杨广兀自不肯向杨坚认错辞职,恐怕夫君恼将起来,会重责杨广,便抢先责备杨广道:“阿纵,我也听了这好久,单凭在舒国公所开酒楼中发明一两个来路不明的江左人氏,就认定其与南陈朝廷有所勾连,确切过于草率。你且退下,查案之事并不急在这一时。”
“阿纵不成。”独孤伽罗不知是舍不得放杨广离京赴镇,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乳臭未开的黄口小儿去率军出镇边关,忙开口禁止道,“突厥乃虎狼之邦,数十年间勃兴于漠北草原,现在已成我大隋亲信大患,陛下怎能将抵抗突厥如此重担交到阿纵这么一个稚龄小儿肩头?依臣妾之见,如陛下已决意发兵伐陈,卫王杨爽、河间王杨弘、广平王杨雄,这些个宗室后辈,选哪个北上,都要强胜于阿纵,还望陛下慎断。”
即便是如许,杨广见杨坚要传唤屈突通、鱼俱罗二人进殿劈面问个究竟,也不由脸上一红,嗫嚅着说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先前在大寂静寺中,屈突通虽已对‘江南岸’酒楼中的赤髯少年有所思疑,却还没有认定他与会真大师之死有关。是儿臣建功心切,行事过于操切了些,请父皇降旨惩罚。”
“唔,阿纵尚在稚龄,能有如此见地,朕心甚慰。可见凡人切不成有贪功冒进之心,一旦怀了这份私心,做起事来皆不免有过于操切之嫌。”杨坚半是鼓励,半是警告地对杨广说道,“明天你来得恰好。且抛开会真大师这件案子不谈,朕确成心采取见地伐的建议,发兵伐陈,而若果如你所言,北境突厥乘虚来犯,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鱼俱罗倒是很想跟从杨广入宫晋见天子,却被何柱儿嫌他品秩太低,将他挡在了宫门以外。
“陛下,倘若真如陛下所言的话,臣妾倒有份担忧:会真大师身为陛下在佛门之替人,俄然非命,朝廷对此秘而不宣,长此以往,会不会用心叵测之人以可乘之机,借机传播谎言,勾惹民气,还请陛下能多加留意。”独孤伽罗却对杨坚话中提到的关于会真和尚之死的各种风言风语格外上心,一见父子间有了和缓的迹象,便提示夫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