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众位不必争论。明天先说到这里,后天就是中秋,大师养足力量,到时候想必有一场恶战。”
周放鹤道:“当务之急并不是进山,现在外头堆积了很多傍门左道,想要趁中秋之时潜入云雾泽,借机猎取此中的天材地宝。我们得先同心合力,将这些贼人撵走,免获得时候添乱。”
“这些人真是贼心不死,”小寒山的张南明显是个公理感爆棚的青年,说到内里这些贼人,鼻孔里都透着不屑:“我们来这里才三天,前前后后已经赶跑了十几名出去窥测的贼人,传闻明天另有人来?依我之见,就该狠下杀手,恰好慧光方丈要讲甚么慈悲为怀。”
丘哲有些惊奇,小声问张洵道:“不是隔着桃花瘴吗?”
“那还等甚么,”一个叫方鸿的粗暴男人大大咧咧隧道:“有酒徒你领头,大伙一并进山,将那妖蛇乱刀砍死便是,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清算不了一个未成形的蛇妖。”
张洵道:“那桃花瘴每三年会有两天退散,一次是中秋,一次是重阳,以是我才约你中秋节前到此汇合,办完过后,还得赶在重阳节出来。”丘哲这才明白过来。
前些年每逢桃花瘴将散,无相宗都会派监寺普静大师前来主持,弹压群邪。本年普静大师没来,只派了第二代明字辈的三位和尚:明灯、明苦和明法,那些傍门左道天然不甘冬眠,而千梵刹高低也是很有牢骚。
世人都是繁忙了一天,到这时候也是真的饿了,一时候没人说话,都忙着填饱肚子。一顿饭吃下来,眼看着内里天气垂垂暗淡下来,丘哲看了一下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
“等等,”丘哲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好悬没噎住:“要好处的吗?莫非大师不是为了江湖道义?”
“有还是有的,”张洵一副看破世情的口气:“只是这类人,凡是都死得快,越死越少,渐渐地就没了。”
周放鹤道:“不错,恰是担忧走蛟之事。本来方丈以慈悲为怀,言道那蛇妖千年修行不易,变蛟也是一场功果,不忍心坏其修行。厥后我与方丈计算,这千梵刹乃是祖师所创,如果毁于一旦岂不成惜。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蛇妖凶性难测,谁晓得给其变蛟胜利,会有甚么结果。我辈修行,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岂能畏首畏尾。方丈思虑再三,这才下定决计,由我来主持这除妖之事。”
丘哲闻言放下苦衷,闻着羊肉烤熟的香气,一时候食指大动,用刀子切了一大块肉下来,在上头撒上盐和调料,吃得畅快淋漓。
“无妨事,”张洵笑道:“千梵刹本身就是修行门派,当然晓得我等炼气之人脱不得荤腥。我们住的这块又是跟佛堂隔断开来,本来就是寺中接待俗客的处所,并不由酒肉。”
“小丘,”罗正彪噗嗤一笑:“你电视看多了吧?我们是修行中人,又不是武林侠客,谈甚么江湖道义。”
“慧性,不得猖獗。”慧光方丈长得慈眉善目,训起师弟来却也恶相的很:“无相宗与我千梵刹同气连枝,这些年来多有看顾。本年普静大师有事不能亲至,能得几位师弟参加,我们已经是不甚感激,你怎可不知好歹?”
张洵晓得丘哲不明白此中的枢纽,又低声给他解释。本来千梵刹固然传承长远,但在修行界中却只是小门小户,所传下来的法统不甚高超,端赖无相宗的庇护才气保持。
“张老伯,我们这但是在寺庙里,如许吃肉喝酒,会不会遭人忌讳?”
“好处当然是有,不然我喊你们过来做甚么,”张洵道:“能进云雾泽,就是最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