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中手中火折子的火光也不知怎的,像是被甚么东西压住一样,越压越低,最后竟然熄去。
走着走着,崔正英只觉到手中木剑开端颤栗地短长起来,立足一看,面前不远处乃是一个洞窟。
洞不是很深,待转过一个很大的拐角后,刹时豁然开畅了起来,阳中摸到拐角洞壁之上的烛龛,一下子点亮了起来。
阳中眼疾手快,扑通一声偃倒在地,只见内里乌压压的一团黑东西朝着洞外飞出,待飞出洞外才认出那是黑蝠。
“不好,眼看就要成白僵了。”崔正英失声叫道。
传闻他们要去坟地,世人失容,倒是不敢作半句言语。
好家伙,只见他脚独自那么一勾,借着巧力,那墨斗便已经攥在手里,眼看墨斗盒里另有半抔鸡血,崔正英没管那么多,咔的一下子,一股脑地扣在了那僵尸的面门之上。
一阵喧哗过后,只见得那白僵笔挺地站了起来,嘴里哈着尸气。
石棺的一脚堆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是些毛发和骨殖,看到这些阳中头皮一下子麻了起来,他伸手指了指棺材,向崔正英表示了一下东西就在内里。
鸡血对这邪物确是管用,它松了手,咿咿呀呀地向后退去。
“快闪。”
也不晓得走了多久,二人只感觉口干舌燥,脚步变重,便独自坐了下来。
“中儿,你道行浅,为师感遭到此处怨气很重,只怕到时怨念会冲撞于你,那厮必在不远处,记得见机行事。”
阳顶用力掩着火折子,恐怕被那潮气打湿,师徒二人从灌木丛中劈开一条门路,径直向洞内而去。
崔正英拽起阳中,一下子消逝在了夜里。
就如许师徒二人摸着夜色,朝着坟地那块走去。稀松的土上堆了一些枯叶,脚踩上去,一沉,紧接着收回簌簌的声音来,这声音在这死静的夜里听得格外逼真。
“临时如许吧,静观其变,现在是二更天再熬过几个时候,天一亮我们会好办好多。”
崔正英暗觉不妙,只见他嘴里咒语不竭,念罢,咬破手指,一下子扯开阳中衣服,在其胸口上写了些莫名的鬼画符。
洞内石壁之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水,刚到一处,崔正英连道:“趴下!”
石棺上面有一个不矮的石基,这么说来如何也有个不小的高度,崔正英踩着石基,往内里独自那么一望。
浓浓的水汽鞭挞在阳中的脸上,严峻过后脸上火辣辣的,经水汽这么一浸,整小我舒爽了好多,再说有师父这么高的道行在,天然也不需挂念太多。
崔正英一个跃身,跳到那石棺之上,使出了千斤坠,但仍然无济于事。
阳中诺下,退到了崔正英身后。
“师父,这是为何?”
思路未断,又传来别的一声。
师徒二人攀着岩壁,谨慎翼翼地顺着下到了堑底,好家伙有个好几丈高,从上面看看不逼真,本来上面是一个深潭。
“此地风水奇妙,看似蜻蜓点水之穴位,是个养尸殓葬的好去处,没猜错的话尸身应当从下而来。”少顷过后,崔正英舒开了脸庞,大胆做出了判定。
面前放佛是一个看似宽广的墓室,中间横放着一副很大的石棺,石棺上面雕镂也不是很讲究,倒是在这般水汽腐蚀下,变得晶莹剔透,了无棱角。
这个洞窟看着不大,但是洞口也有一人多高,洞口四周被密密地灌木裹着,看着也有一点压抑。
二人谨慎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石堑边,石堑下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袅袅水汽飘升上来。
石棺内温馨地躺着一具男尸,他的脸部皱褶不堪,就似那老槐树皮普通,两只眼睛早已深凹,看这身形,便知生前也是个精干小伙。尸首周身长遍白白的茸毛,外加上洞内湿气比较重,白毛深处仿佛还泛着些许绿色,看上去好不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