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佩兰殿。
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一心向佛的皇后娘娘又一次沾了俗务,上一次主动揽事还是贵妃的表弟草菅性命兼之强抢良家妇女,被告到惊凤台,如愿轰动了皇后。
“娘娘说,儿时的蜜斯妹也就那么些了,娘娘一心将夫人当作亲mm看,只盼望着夫人在晋国公府过得好,如有不好,娘娘自会为夫人做主。”
秋娴噗通一声跪下,“奴婢自作主张,请娘娘惩罚,只是旧事已矣,娘娘该当放下,便是不为了您本身,也另有太子与五皇子,还请娘娘三思。”
苏青诺差点腿一软就要跪倒,被中间的苏言恒一把捞了起来。
同时,敕封苏三夫报酬正五品诰命夫人。
懒懒的斜靠着铺了厚厚一层羊毛绒毯的黄花梨圈椅。纤纤擢素手,指如削葱根,指间一个金黄色橘子垂垂被脱下外套,直到橘瓣上的筋络也打理洁净。
“娘亲长得好,阿诺才长得好,都是娘亲的功绩呢!”
“换衣再去来得及吗?”她觉得来了圣旨便要当即去接旨,分秒不得担搁。
还记得梁小冰扮演的祝英台头上带着的金色胡蝶发饰吗?
“你说阿昭去俞州之前,阿谁孩子,真的是不测,还是皇上早算计上了,这一步步的,倒是我错看了他!”
女子一身绯红色织锦长裙,后半截青丝如瀑好像闺中时,任它肆意倾泻,发间斜插一枚白玉簪。眉如远黛,一汪翦水秋瞳,兼着少女的清纯灵动,令人见之忘俗。
此话世民气里一格登,皇后娘娘想要削发?
苏青诺自是晓得太子是真狠,以身做饵诱敌深切,也知自家老爹听了大哥的话只去了一次,还是隔着帷幔看望太子。脑海里响起了爹爹昨日的话:六合知己,这真不是我干的啊!
“但是没有‘一骑尘凡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荔枝啊,大夏季的,我不爱吃这橘子。”
柳氏莞尔。
不过娘亲手上这对精美很多,金色的骨架,胡蝶翅膀上错落有致漫衍着好些五彩珠子,细看之下会发明,竟然满是宝石。
“那柳云昭倒是有本事,我们用心礼佛的皇后娘娘都出来了。京都双姝,京都第一才女,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空有一副臭皮郛的晋国公府三少爷,才女的名头有何用,连一介老妪都斗不过,还不是灰溜溜去了俞州,现在返来,还得靠皇后做脸,真是……”
“再戴上这个好不好?”
“你喜好这个发夹吗?”
“恭喜苏三老爷,陛下说了,既然返来便不得做那安逸人,让您再去翰林院怕是不当,便入太医署的制药局,局中药材随便用,专攻疑问杂症。”
那白话文圣旨洋洋洒洒一大篇,翻译过来便是,“晋国公府三老爷苏誉,医术高深,堪比活着华佗,救太子于危难,功在社稷,特封其为正五品太医,赐银鱼袋。”
倒是将太子病愈的功绩安在了苏誉头上,五品太医不是为人看病,而是专管药材的,这对于苏誉来讲可恰好是打盹来了便有人奉上枕头。不但如此,还顺带提了苏青诺这个福星,说是她带来了福运,犒赏一大堆金银珠宝。
仅仅是这物品名字,便是誊写了好几页,林林总总花腔繁多,可比天子金的一箱,银的一箱要来得走心。
苏青诺起得早,此时有些倦了,便任由娘亲鼓捣着,听到问话,才稍稍展开一条缝,瞧见面前的发饰,倒是一个激灵就完整复苏了。
一袭明黄色锦衣男人负手而立,盯着案上的一幅画,久久不语。
“秋娴,我日日茹素,抄经念佛,倒是愈发感觉,当年若非我应了皇上,拿出惊凤令,柳家不会全族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