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又回到席上,三途一个劲的给女又挤眉弄眼,女又毫不理睬,自顾自乐呵呵的笑着,那长安君又道:“本君另有一事不解,方才女人在红觚中放了甚么,如何刹时苦酒变得非常香醇甘美?”
这时女又吃饱了,放下筷子道:“人间万物都有两仪之分,有黑有白,有阴有阳才不会两级平衡,不分日夜;我们家的酒觚也是如此,红觚为阴,青觚为阳,红觚与青觚相伴好久,定是心有灵犀,现在青觚已碎,人间再无,君上你想,若人间再无男人,只剩女人,会当如何?”
“我只晓得何首乌或者是人参这类通六合之气的灵物能分出雌雄,没想到,这小小玉觚也有分阴阳,人间希奇之事,本君本日算是听闻一件。安总管,再倒酒,本日我要和二位不醉不归。”长安君大笑道,然后瞟了青红玉觚一眼,若坏心机喝尽杯中酒。
“是与不是,君上稍候便知。”三途卖了一个关子,偷眼瞧了一眼女又,女又见他的神情冷哼了一声不做理睬。
“这两个玉觚实在都是我三哥之物,不过我却更体味它,君上想不想听个故事?”女又笑眯眯的说,长安君更是来了兴头,说:“愿听女人道来。”
三途从袖中拿出红玉觚,道:“请君上派人将这红玉觚沉于井中,半晌捞出,见觚中有水便可,过得一刻钟,取酒壶倒出,将酒壶摇三摇,方可援引。”安秋鹊从三途手中拿过,转头叮咛婢女照做,长安君问道:“酿酒之法不过乎取甜美之泉,混五谷,蒸煮偶然,冷却窖藏,如何公子的红觚,倒入净水,便可出美酒了?”
“那――阿谁故事呢?”
“这青红玉觚最开端实在就是一只,而非一对,他们相辅相成相依相伴随几百年,也或许有几千年了,只是有天一个狠心人不知为何将青红玉觚分开,便有了青玉觚和红玉觚,固然如此,他们仍作为乘酒容器,装着美酒玉露;日久天长会聚了酒中灵气,直到三哥将他们从家里带了出来,青玉觚被狗熊打碎,人间只剩红玉觚,红玉觚形单影支,就像女子没了丈夫,心中痛苦天然不言而喻,倒出的酒也是苦的;我只不过‘成觚之美’,将他们又合二为一,这才有了君上方才饮用的美酒佳酿!”女又说完对劲的看了三途一样,三途干笑了一声。
“酒逢知己,知己怎会介怀,你归去回禀长安君,替我多些他的接待,今后有缘,定当择日再来叨扰!我们初来邯郸,想多行几步,马车就不必了,安总管留步,我和又妹这就去了!”三途行了个礼,和女又回身拜别。
女又走到安秋鹊身边,拿过红玉觚闻了闻,从袋中取出青玉觚碎片,尽数置于红玉觚内,只见红玉觚内闪过一道亮光,垂垂的,剔透的红玉中渐渐排泄青色的玉髓,不过量时,方才还周身通红的玉觚就变成半青半红的酒觚,女又摇了摇手中酒觚,又闻了闻,心中大悦,叮咛道:“把大酒壶里的苦酒倒了,重新乘过。”
“此言当真?那我这就叮咛仆人洗刷客房,等着你们到来,哈哈!摆宴!”长安君大喝一声,几个仆人端上酒菜,女又恰好饿了,未等长安君发话就自行动筷,长安君一见不免蹙眉,三途一旁道:“我这mm,叫我家二哥常日给惯坏了,还望君上包涵。”
“哈哈,听安总管言,女女人乃利落之人,单手将西平山威彪礼服,真是大快民气,不怕二位笑话,西平山的一窝贼寇但是让朝中高低烦透了心,哎,孽事不谈,来来来,我们来喝酒!”长安君一举杯,二人之好相陪,长安君转言道:“安总管言,青觚已碎,还剩只红觚,不知红觚之酒,可像青觚普通醇美,我这安总管但是有了口福,本君还何尝到美酒,他就先尝到了。”长安君又笑了起来,一旁的安秋鹊垂首道:“还不是托君上之福,不然老奴哪来的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