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扬一怔,接着摇了点头。
“把周文清那本奏折找出来。”王太后又号令道。
“是。”秦思扬点头又道。
先帝的正宫皇后王氏,现在的王太后却已端坐在乾清宫外殿的长官上,手中托着一杯清茶渐渐的啜道。
“可,六哥不是也没结婚吗。”秦思扬喃喃道。
“嗯,父皇去了,孩子一时心伤,以是就没记下来。”
“是吗?”王太后嘲笑一声,上挑的凤眼看不出她内心想的甚么。
苏芳接令在成堆的奏折中找了一会即找出了那本奏折,向王太后呈了上去。
“不,不是,”秦思扬呐呐的回道,“我――是朕一时还不渴,以是才没喝。”
王太后向椅背靠了靠:“那皇上对西北道巡按御史周文羽的那封奏折如何看?”
王太后轻叹一声:“皇上即位都有两个月了吧,这自称如何还改不过来。哀家传闻,皇上在朝堂上也出错过很多次,让臣子们纷繁侧目,这可成何体统。”
见王太后气得脸都红了,高月明镇静不已的一下抢出,扶住王皇后,连声劝道:“太后娘娘请息怒啊。皇上刚新登的基,又年事还小,一时记不来这些事,也是道理当中,太后渐渐教诲就是,请不要为这伤及凤体啊。”
“嗯,白灾,然后呢?”王太后眼望殿外,口中却接着问道。
“哦,”王太后一挑眉头,转向秦思扬问道,“皇上让这些个大臣到此寝宫来侯着,这是为何?”
秦思扬的低垂的头快到了膝盖上。
秦思扬接过奏折,翻开来看了看。
王太后在高月的安慰下,终究顺了些气,瞪着秦思扬:“皇上晓得现在户部另有多少存银?”
王太后又是一惊,喝问道:“这是皇上的寝宫,他们来做甚么?”
秦思扬睁大双眼:“西北道巡按御史?周文羽?”
王太后轻声一笑:“之前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雪,皇上又如何看呢?”
王太后纳罕道:“皇上不肯意?你本年也十四了,是到了能够结婚的年纪了。”
“内阁票拟没甚么题目。”秦思扬回道。
王太后见了又是呵呵一笑,问道:“说来便是为着选秀的事,让礼部尚书和侍郎来就行了,如何把内阁和六部的各位大臣都叫来了?”
“皇上看呢?”王太后嘲笑。
太后这一跟着跪下抽泣,顿时更惊得一帮子主子都慌了神,忙也跟着跪倒下地,陪着各自的主子不竭抽泣着。
秦思扬不得不抬起了头来,双眼却不敢直视王太后,一双黑眸摆布躲闪着。
王太后收回目光,看向秦思扬:“那皇上觉得拔多少款合适?”
秦思扬又呐呐的应了一声。
很久,王太后才喝完手中的清茶,渐渐放下茶杯,看向皇上。
秦思扬搜出夹在奏折上的内阁票拟看了一眼,接道回道:“内阁票拟,请免除这两省七府本年的赋税。另请朝廷拨款在他省买粮和牲口,以尽快规复那两地的出产。”
王太后愤恚的重重一甩手,厉声大喝道:“苏芳,把这两天的奏折都拿出来。”
“这――”秦思扬低头想了一下,道,“他――他如何了?”
“是,是主子说错,万岁爷也只是一时的打趣话,不能当真。”高月明忙又答道。
王太后柳眉倒竖:“你是皇上,拿出皇家的严肃出来。”
秦思扬低垂着头,回道:“他们说过,是孩儿没记下来。”
王太后眉头又是一挑:“先帝此次去了,礼部给花了多少银子?皇上可曾晓得?”
不知过了多久,乾清宫殿内的哭声终究垂垂停歇。秦思扬被强劝带拉的终究起来身,王太后见着这也才跟着站起家来。然后又是一翻好身教劝,直说得秦思扬连声承诺记着了,王太后才挥手让寺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