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离张了张嘴,故作轻松的笑着:“思扬你有所不晓得,老百姓中有句老话,叫做贱名贱名,一叫就灵,小鬼不冥。就是说取了不吉利的名,小鬼就不来找你了,孩子才好赡养。我爹娘是为了我好,才给我取这个不好的名儿。”
凌雪的话,让柳双离不由的一脸难堪了。她看向秦思扬,抱愧的笑了笑,安抚性的拉过男孩的手。
屋外,太阳确已半垂下西边的天空,天上暗红的落日圈起一层令人迷醉的金黄,透着淡淡的哀伤,半映着大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嗯,太阳下山了吗?”柳双离笑着站起家来,似要确认一下这说法的,朝窗前走去。
说到这里,柳双离又重重的叹了一声,看着男孩接着说道:“爹爹叫我双儿,可同业的叔叔阿姨们,却对我说:双是功德啊,可偶然却也会变成好事儿。不幸的孩子啊,你现在的双,是父母双离的双啊。”
“爹爹没有吃的,可空着的肚子实在难受,他就胡乱的往肚子里塞泥土。”
窗外,太阳已全数没入西边的地平线,天气完整暗了下来,凌雪站起家来,在桌子下摸出一支蜡烛,用火折子点了亮。
“哦,本来刚才我和凌雪姐姐说的话你听到了啊。”柳双离展眉一笑,“我的名没甚么啊,就是听着有些不吉利。但也好了,没甚么大不了的。”
“甚么为甚么?”
见男孩站在门外一向不动,凌雪忙走上前去欲拉他进屋。
凌雪突的靠上前来,伸手抱住了柳双离。
“为甚么要取这不吉利的名?”
“我不懂。”
柳双离埋下头来,冷静的感受着这个大姐姐送来的暖和。
“是啊!”柳双离点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六岁那年家里罹难,娘也在那场灾害中过世了,你还记得吧?”
“凌雪姐姐!”柳双离见凌雪把她尽力想要粉饰的事,一下就给说穿了,不满的叫道。
“泥土?”秦思扬惊呼出声,摇摆的烛光落在他还泛着汗水的脸上,闪着非常的光芒。
“嗯,记得你说过,那是场水患。”
“为甚么?”男孩还是寒着脸。
而站在门外的秦思扬,自现身起,双眼就一向眨也不眨的追跟着柳双离。她面上神情的变动,俄然锁下的端倪,另有蓦地闲逛的脑袋,自是都没一点逃不过秦思扬的双眼。见女孩如此,他不由的也收紧了眉头。
倒是柳双离,一瞧见门外的男孩,立时收起方才暗淡下来的神情,弯起小嘴,换上了个大大的笑容。
“思扬,你――“柳双离吃疼的叫了一声,也恼道,”好吧,你罢休。我不想跟你说,不为甚么,只是不想因这无聊的事跟你吵起来。”
“姐姐你就不要再多问了,好吗?”柳双离不悦的说道。
秦思扬摇了点头,上前一把拽过柳双离,拉着她到桌前坐下。
柳双离说到这里,停下话来,如大海般的双瞳茫然的望着火线。
“是的,泥土!这个究竟我是直到爹爹病倒后,才发明的!”柳双离幽幽的应了一声。她的嘴唇弯弯的像是要笑着的模样,可过分勉强的笑容,却让人看着比哭还要难受。
可秦思扬却臂膀一甩,避开凌雪伸过来的手,本身大步朝柳双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