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寿没能说得出话来,他保持瞠目结舌的神采好一会,直到六婶提示他,他才回过神来。
“他现在躲在河埠头(河边台阶),不敢现身。”六婶说。
“嗯……”周康寿想了想,对周仕林说,“仕林,你跟六婶去河埠头,先让继祖到张森家躲一躲。得想体例让他分开荆溪县。”
“不跟你说这些了,说这些有甚么用呢?”高福山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先归去,我去想想体例。”
高福山并没有去衙门,而是去了混堂弄四号宅子,这里,是仇旗山的落脚点,平常无事,仇旗山总来这处所跟部属喝几盅。
“六婶,别慌,渐渐说,是不是出事了?”周康寿强压心头的不安,问六婶。
六婶答复:“没有,如果是杀人,高家是有体例摆平的。”
“没有杀人……那他到底干了甚么,抓到了要杀头?莫非,另有比杀人更严峻的罪名?等等……”周康寿俄然想到了甚么。能定极刑者,要么是杀人越货穷凶极恶之徒,要么……“莫非,他……他犯上?”周康寿费了好大劲才说出那两个字,说完,还用力咽了下唾沫。
“那继祖别人呢?高家现在又在干甚么?”周康寿问。
反动党;被洋枪打伤;南门旗杆上的人头。
“甚么?莫非……他杀了人?”周康寿问。
“哎呀,你就别添乱了。我去跟官府的人谈判,你去干吗?回家里歇着,我会想体例措置好这事。我好歹是镇上的里长,跟官府走得近,我去处知县大人求讨情,请他通融通融。”高福山边说边往外走,又喊下人送高福香归去,还叮咛,不要让高福香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