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委实没有底,只好抬步进了院子,先去厨房烧水,等茶水沸腾以后,又去书房的柜子里取了那云山雪绒的名茶,这才惴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出屋外。
公然不出所料!缘风卿心中一沉,垂下眉眼答,“恰是。”
当时,缘风卿另有些不敢信赖,细心回想,师父等人赶到珍珠城的前几日,阿谁叫小七的人的确有些分歧,偶尔透露的神采不太像是他本身的,本来竟是云天澜假扮的,那最后几日他同本身谈天,还伶仃给她做饭送菜,岂不都是云天澜所为?
事已至此,只怕瞒得居处有人,却瞒不住云天澜!而她,仿佛并不肯意瞒他!虽不知这类莫名的信赖来自那里,是因为初入灵川大陆时他对本身放过一马吗?还是在南海边的岛上,他曾从蝠妖手中救过本身?又或是珍珠城内,他变幻成小七的模样与本身有过几日的相处?
此时,天气已经垂垂暗中,缘风卿等着云天澜答复的时候,俄然闻声身后传来韦一笑的声音,“咦,甚么风把云师侄吹到我落霞峰来了,真是稀客啊!”
落日迟暮,夜色逐步渗入,落霞峰上轻风袭袭,漫天佛桑花瓣飞舞。
一片怡人香气当中,云天澜的深色蓝袍如云飞舞,眺望天涯的平淡眉眼之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遗世独立感。他浑身仙气缥缈如同早与尘凡隔断,明显身在六合之间,又似遥在九天以外,那般如诗如画,竟让缘风卿目光微怔。
转念又想,师父对她珍惜是一回事,云天澜眼下对她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不免又悬起了心,想要听一听他会如何说。
“哦,那敢情好,来,陪我进屋喝上两杯。”韦一笑说着已走到近前,拉住云天澜的袖子就朝院子里走,边走边叮咛,“风卿,还不快去沏壶上好的茶来,就取师父前次带返来的云山雪绒,那但是极品的好茶,齿颊留香,三日不息啊……!”
从始至终,云天澜并未打断她的话,只是温馨聆听,悠远的目光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像是在辩白她话语中的真假,又似在考虑如何措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