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老姨娘见姚氏上道,欣喜地点点头,又暴露一丝高深的神采:“太太可知,老太太与三房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大女人寻了个甚么样的婆家?”
“多谢姨娘提点,媳妇内心明白了,这阵子会管好院子里的,毫不叫人抓住把柄,”姚氏冷哼一声,又道:“那老虔婆想要我跟二房闹,我偏要与二房和敦睦睦、亲亲热热的,瞧她还能如何着?”
姚氏目中升起一股猜疑,又听瑾老姨娘持续说道:“当初二房往老太太那边存候时,我便来奉劝过太太,莫跟个小孩子过不去,由着她顺着她也闹不出多大的风波来,可太太偏不肯听,才至厥后出了梁妈妈和冯婆子之事,白白折去两条臂膀。”
姚氏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抬起眼来瞧着她。
“你是说平郡王府之事?”姚氏惊奇。
翠芹才持续说道:“这办理采买绝非平常易事,需得顾及多少方面,即便三女人帮衬着,二太太只怕也是捉衿见肘,太太无妨叫我们的人暗中使些绊子,管叫二房母女吃不了兜着走。”
“都是二房阿谁小丫头狡计多端,”姚氏忿忿道。
“我说二房多年在府里没个运营,如何能摆布的了后门上的,老太太但是最看重门禁的,哼哼,定是她暗中将看园门的换成二房的人,又多次安排男人乘车在后街上走动迷乱我的视野,设好了圈套看着我往下跳。”姚氏一双手用力绞动手帕子,那帕子上绣着的一株牡丹直扭曲变了形状。
姚氏虽放肆,却并非莽撞性子,当下揣摩着瑾老姨娘的话有那么几分意义,只掩下不悦与鄙夷,端了香茶递畴昔,嘴里说道:“我才多大,能晓得些甚么,想来姨娘定不能与我计算,我们可都是为了四老爷。”
“太太可曾想过,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折于二房之手?”瑾老姨娘幽深莫测道。
姚氏这才垂垂回过味儿来,她说二房那小丫头几时这般有手腕了,本来是老不死的在前面使坏!
姚氏一个激灵,可不是,她若要给二房使绊子,必定会留下些陈迹,老太太又在暗中盯着……
瑾老姨娘慢悠悠接过茶碗来,正色说道:“我与老太太斗法这么些年,她的心机我最明白不过,眼瞧着三房还没有嫡子,她面上虽说要三太太将奎哥儿记在名下,可想要嫡孙的心机却没熄,故而才寻了个由头,叫三太太跟着三老爷去任上保养身子,也叫太太抓住了大好机会。
“瑾姨娘是甚么意义?”姚氏非常不屑,“莫非使绊子不该,倒是该帮着二房不成!”
“恰是,”瑾老姨娘道:“眼下恰是给大女人议亲的时候,老太太正要面子,关起门来在家里太太想如何闹都成,可在那么多贵眷面前损侯府的面子,那是老太太万不能忍的,故而才将太太打压至现在的程度。”
翠芹在一旁递上一杯茶水,一面解下帕子为她扇风,一面劝说:“太太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我瞧二太太领着管采买的差事,也并非功德。”
“太太终究明白了,”瑾老姨娘说道:“本来老太太也只是想汲引汲引二房,以免四房一家独大,谁知太太这时候犯了个大忌。”
可垂垂那老东西瞧着太太你管家更加上手,四房威望日趋安稳,老太太天然有所顾虑,可她若直接剥您的权,不免为外人诟病,怕是当年大老爷和二老爷的事也会有人提起,故而她才暗中互助二房,提起二房来对抗你,我当时便看破了老太太这心机,故而冒着被怒斥的风险来奉劝太太,莫要与那小孩子普通见地,只消管好本身分内之事,别叫人抓住把柄……”
若说姚氏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惯会看人下菜碟,当下只满脸恭维道:“现在媳妇才瞧清了那老太婆的真脸孔,唯有姨娘同我和老爷一条心,还请姨娘指导指导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