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她也见过很多主子当着主子忠心不二,离了主子的眼,就只顾往本身兜里捞银子,仗着主子的势,全然不办人事,而从这一点上看,品红的倔强、好面子恰是她看重的,限其能,用其才,是现阶段在二房、三房、四房对峙中还处于弱势的静和不得不采纳的战略。
锦心与她们吃了几杯,因还要当值先行回了沐云斋,见南墙的支摘窗开着,三女人倚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卷书望着院子里一株枯干的玉兰花树怔怔的入迷,娟秀的眉宇悄悄蹙着,她徐行上前,问道:“女人在想甚么?”
锦心靠近些低声答:“书香姐姐特地拉主子到一边,说是平常的腹痛。”
“他是我娘舅家的表弟,因家里穷,打小跟着人家在杂货铺子里做学徒,现在也能挣些钱,可我娘嫌他穷配不上我,不肯承诺,他才借着送菜寻到府里来,只求女人高抬贵手,成全了我们,此后定然当牛做马,酬谢女人大恩大德。”品红说罢,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三太太杨氏坐在左手侧,大女人静宜挨着老太太坐在右手边。
老太太微浅笑着点头,杨氏神采中还是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不群,大女人身边的书香亲身搬了锦凳上来,静和坐下,才从锦心手中接过匣子说道:“这些是东阿阿胶,是我外祖父往济州去时挑返来的,于保养气血上最是得宜,”静和说着递上手中的锦匣。
“你的事我内心一向惦着,这阵子你且不要见他,我自有安排,”静和下了床,扶她站起来,去朱漆錾花柜顶上拿了药酒要为品红擦,后者连道不敢,静和也不再勉强她,将药酒递到她手里,思忖着又说了句:“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静和见她所说与本日听小张管事回的并无二致,方肯定品红没有扯谎,这些日子她一向想物色一个能够帮她在外头经谋买卖的安妥人,此人既要可托,又要凶暴,最首要一点是对她虔诚,而这阵子察看下来,品红精于术算,脑筋清楚,也很夺目,她便起了心机。
在静和而言,所谓奴婢也是人,哪怕再忠心的主子也有她本身的私心,更何况忠仆能仆半有些脾气本性,非得主子有些本事才气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