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与静和祖孙两个,捧首假哭一通,演戏很累,特别老太太年纪又大了,不过哼唧两声,便冲一旁的何妈妈使了个眼色。
静和心中顿时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她晓得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也早留下背工,隋子峰发卖藏药的事,静和和周氏是以外祖母周太太的名义入股,而在外收买金银花等药材都是品红的男人毛松筹划,毛松毕竟与侯府无涉,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作奸不法,谁会查到品红继而不厌其烦地查到本身身上?
冷酷疏忽与劈脸盖脸骂一顿,一样都让人难受。
徐老太太瞧着面前平静自如的女孩子,又想起第一次她来存候时那惶恐无知的面庞,公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面上神采微微变地严厉了些:“我倒不记得何时教过你,暗里里同外姓男人来往,也未教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家在外头囤积居奇,投机倒把!”
“当初你祖父给你父亲留了几个铺子,只因你爹娘偶然打理,才放在公中,现现在……也罢,”徐老太太提到关头之处,见静和聚精会神听着,又似难堪般欲言又止起来,只叮咛何妈妈道:“去开我的箱子取一百两银子来。”
静和不好上前,又不便退下,只幸亏原地站着,在这个角度看去,老太太仿佛睡着了似的,她眼角已充满精密的干纹,老瘦的面庞似是一朵开败的秋菊,眼底的青影透着深深的倦怠,说到底,上一世里,徐老太太对她并没有多坏,只是非常的冷酷,从不脱手帮手,也从未害过她,只是当她一个透明人普通疏忽。
豪杰不吃面前亏!待理清了思路,静和缓缓站起家,跪在老太太窗前那寸许厚的织花地毯上,低垂着头,面上尽力营建出些愧色来。
因大女人用心备嫁,平常来奉侍老太太用饭的便只剩下静和一人。
徐老太太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肝火稍平,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侯府的令媛蜜斯多么娇贵,谁许你去做这等粗鄙商妇的事?倒真真儿白费我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