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铃儿闻言觑了静婉一眼,庆国公府方女人夙来与济王妃静宜交好,与静婉不睦,现在徐静婉说是从方家得来的动静,十之八九是遁词,她编出这一句来,必定有她的目标,会是……
“薛尚书曾当庭参奏我们府里家宅不宁,有违礼法,这梁子是结下了,”只听一声风骚男声隔着湘妃竹帘子传入,世人都转头望去。
“倒也不是,”姚氏对女儿的态度很有不满,耻笑说道:“那薛至公子生的极好,郑郡王的思柔郡主自从上香瞧过他一眼,便动了芳心,传闻连官媒都请了,最后不知为何无疾而终,思柔郡主年前下嫁了承平候,我还带你去吃过酒菜。厥后连续有几家不知深浅的外省官员攀交攀亲,也都没有成的。”
这可就跟戏文不一样了,静绮非常猎奇,不由诘问道:“那薛大人同意没有?”
她说着又横了神采怜悯的女儿一眼,厉声怒斥,“总归不准你打这个主张,且不说那薛公子本身不成器,又是那样的家庭,就是现现在我们两府的干系,你嫁畴昔定是要受气的。”
“这话如何说?”姚铃儿问道。
“你是胡涂了,女人家的脸面还要不要,那薛家老迈是个甚么德行,你竟另有脸来问我!”姚氏抚了抚起伏的胸口顺着气。
“那薛至公子如许,谁敢上门提亲?”静绮谨慎翼翼地扣问,语气中似有些怜悯。
姚氏的目中便透暴露赞美,她见屋内并无旁人,廊下也有人守着,方才娓娓道来:“不错,薛大人高中了进士,被当时经筵主讲官、翰林院掌院沈大学士看中,成了沈大人的对劲弟子,却说薛大人进了翰林院,多亏了沈家的补助赁了宅院,派人归去接老婆时,却得知故乡发了大水,薛丁氏以及两岁大的孩儿被大水冲走,下落不明,薛大人又苦寻半载还是一无所获,便迎娶了沈家女人进门,谁知沈女人怀上身孕正要分娩,又有了变故。”
却见丫环打起帘子,徐四老爷身着一件象牙白暗纹圆领夏袍施施然走入,若非那眉眼间不时透露的鄙陋,端的也是个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