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姚氏说道:“那位薛至公子就非常桀骜不驯,任谁也不放在眼里,薛夫报酬此劳心劳力,请了多少先生来教薛至公子读书,可不是被薛至公子打残了手脚,就是吓破了胆量,久而久之,薛夫人也不大好管了,薛大人更是拿这个嫡宗子没有体例,这位薛公子算年事也十五六了,全无他父亲的风采,别说进士,就连个秀才都考不中。”
姚氏说道:“薛至公籽实实是嫡子,只是内里很有些情由……那薛尚书现在瞧着金尊玉贵,幼年时倒是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偏他是个有弘愿向的,读书不辍,接连过了乡试、秋闱和春闱,考中了进士老爷,”说到这里时姚氏心中唏嘘,这话真该说给励行听听,看看人家多么长收支息。
姚铃儿点头做结,“丁夫人既然出了家,那薛大人便只要一名沈夫人了,”她缓缓阐发着,“如许看来,薛家确切不是一桩好婚事……”如果丁氏不在了还好,丁氏在,新媳妇不免夹在此中受气,委实别扭至极。
姚铃儿眸中一波,扣问道:“姑母此话怎讲?莫非徐四女人此话有假,薛至公子不是嫡子?”
姚氏点了点头,目光中透暴露一丝庞大的神采,鄙夷中又似糅杂了一丝怜悯,“也是那丁夫人母子命大,为人救起,养好了伤回了客籍,才晓得夫君高中,带着儿子寻到都城来。”
姚铃儿上前搀扶她在铺了云龙捧蝠芙蓉簟的太师椅上坐下,声音温婉,“姑母莫动气,表姐是最循规蹈矩、诚恳恭敬的,那里有旁的心机,不过是见徐四女人成心提了这话,才来同姑母商讨,以免中了三房的狡计。”
她略一思忖,只先按下脑海中闪现的动机,面色如常地莲步上前,隔着一树娇花与静婉相对而站,莞尔笑生双靥,“不知那薛家至公子是多么出挑的人物,让柳四女人如此上心。”
“这话如何说?”姚铃儿问道。
她说着又横了神采怜悯的女儿一眼,厉声怒斥,“总归不准你打这个主张,且不说那薛公子本身不成器,又是那样的家庭,就是现现在我们两府的干系,你嫁畴昔定是要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