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天然明白周太太话中意义,赶紧说:“乃是后院的惠隐师太,她平素深居简出,周太太想来并不熟谙。”
时候大了,这些女眷们是多么出身、家中有几名文官几名武将,她们也都心知肚明,故而惠清师太病了以后,方丈师太便走了捷径,快速高效地拜托了周太太。
这话另一层意义就是,现在时候早还能够再看一个病人,一会子时候不早了,就得回家了,不成加班拖堂。
方丈师太见徐三女人不恭不卑,面色恬然,更是悄悄点头,真是大师闺秀的做派!
静和又笑道:“平常可请惠清师太多饮杏仁茶,吃些雪梨,能够清肺润燥。”
周太太也只好允了,让丫环婆子奉侍她去改换了一件细棉面子的柳绿撒花滚边长衫,一件鹅黄色罗裙,双环发髻上不过装点多少绢花,一根发钗也没有,瞧着倒也清爽恼人。
静和听到这话,忽而心中安好平和很多,可见佛法奥义,确切能宁民气神。方丈师太与小尼姑一左一右,搀扶惠清师太坐于桌旁由静和诊脉,又带了周太太去外间吃茶等待。
静和收回击来,双手合十道一声,“小女冲犯了。”
她顿首向惠清师太行了个礼,伸出三指搭在惠清师太手腕上诊脉,开口问道:“小女子心中有惑,不知可否相问?”
这明显出乎静和料想,周太太也没想到,开口问道:“倒不知是哪位师太?”
到了门前,随行的小尼姑上前敲开了门,方丈师太非常谦恭,必然等周太太、静和进门,才跟在前面出去。
方丈师太略一顿,又说道:“这寺中另有一名病患,不知可否光驾三女人去瞧瞧。”
眼下见周太太领着个豆蔻韶华的明丽女子过来,师太们少不得上前驱逐说话。
方丈师太方才道了谢,周太太抢着道:“也不必劳烦师太,我府上有药房,抓了药派小丫环送来。”
静和面不改色,唇角浅笑着双手合十,规矩有加,“师过分誉了。”外祖母周氏甚么都好,就是好面子,到那里都把静和提留出来夸一通,然后享用旁人羡慕的目光,一来二去,静和也练就脸不红心不跳的境地。
惠清师太点头道:“施主请说。”
观音寺中虽有几位道行高深、不问尘凡的师太潜修,可寺中的方丈、庙祝都是一等一的夺目人,来往女眷上香礼佛,都由她们安排的妥妥铛铛。
方丈师太曾听闻现在济王妃刚过门一年就胜利诞下小皇孙,就是赖这位徐三女人的助力,可见徐三女人医术了得,她目光中尽是赞美,“上一回平郡王妃来礼佛,还曾提及徐三女人刺绣女红非常超卓,绣的观音图栩栩如生。竟不成想三女人医术也这等高深,现在贫尼瞧三女人面相,天庭饱满地阁周遭,果然是个福泽深厚的女人,”说着又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一旁的小尼姑连连点头承诺记下。
惠清师太面色寂静,恬然笑道:“三女人说这些话,可见心中还是抱着固执,佛言统统皆空,统统皆是化名,故而惠清是化名,三女人也不过是化名,医治与否一样也是化名。施主本日与我会晤,便是你我间的缘分,女人本日若肯为我医治,贫尼不会心生感激,女人若不肯医治,贫尼也不诚意生仇恨,这方是无所住而生其心。”
方丈也很了解,徐三女人是堂堂侯府蜜斯,又有一名做王妃的姐姐,固然心善懂医术,却没的再三再四奉侍人瞧病的,她一面叮咛小尼姑带路,一面请周太太去她居住的精舍,拿出收藏好久的好茶接待。
“我家老爷顾忌着寺中都是女眷,他一个大男人来往不大得当,我这个外孙女的医术是我家老爷亲身传授,由她去给惠清师太诊诊脉非常安妥,恰好也让她拜见拜见师太,”周太太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