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拾起一粒滚圆的葡萄珠子送到唇边,远远瞧见芭蕉手里提着两包药朝这边走。
“她何尝情愿去呢,”绣意一面为锦心打着团扇一面打圆场道:“要怪只能怪隋大爷,每次往门上送,都是找我们院子里的人,这算如何回事。”
做主子的首要的本领便是察言观色,紫瑛奉侍三女人这么久,天然明白常常三女人考虑甚么难决之事时,便会眯起双眼发怔。
紫瑛听到这话,忍不住道:“依主子看,只要隋大爷不是傻的,就会明白娶女人远胜于迎娶姚大女人,何况隋大太太只怕更偏向于女人,故而您不必过于烦忧。”
绣意摸透主子话里透着不想管的意义,便也乐得由着锦心去发落一回出出气,话说四五今后,隋家公然又派了小厮长贵送药来,锦心正喂雀儿吃食,闻言扔了铜匙鸟食,颠颠儿跑到二门。
静和正在看工匠奉上来的图纸,闻言深思半晌,悠悠吐字:“锦虽心口齿上略聪明些,却也是个有分寸的,”想起这事来不免内心烦,只将手中的图纸顺手扔在桌面上,站起家来往园子里散闷,“隋家与周家到底是至好,隋大太太佳耦为人还是仗义的,况念莪又一向为我着想,你可从旁瞧着些,不要过分伤了脸面便可。”
紫瑛答:“约莫是的。”
锦心咬唇,她内心气闷,接过那团扇在手里狠狠扇了几下,愤恚不已:“打量我们女人刻薄好性儿,她们还真有脸了,下回二门再有人叫,你们都别管,自有我的。”一面甩手叮咛芭蕉:“还不快送了去,细心这药在我们院子里一过,给我们添倒霉病气。”
紫瑛应了一声是,又听她说,“本日我去药铺看了,那边已没有多少病患,明日你叫毛松出去一趟,叮咛他去查查安然大街一共几家药铺,都是几间,都有甚么大夫坐诊,药棚开了多少个年初等等。”
烦忧?静和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内心悄悄抗议,就算烦忧也轮到为他烦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