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朗声说道:“祖母,这附子虽不易买,可也不能一次只买两片,想必另有残剩,一搜之下,自见分晓。”
至此,锦心方松了一口气,仿佛抽掉了骨头似的,倚在绣意肩上。
静和摆摆手,用眼色表示绣意陪她先下去,以免再招了旁人的眼。
“够了!”徐老太君一声暴喝,额角的青筋跟着跳了几跳!
静婉想起姚铃儿那不成一世的傲岸样儿,以扇掩面咯咯笑着调侃:“纵是表女人想不开,也不必急着在徐家服毒罢!”
姚氏神采煞白,徐老太太冷哼一声,杨氏和江氏则是满脸不屑,这就是姚家女儿啊,可真真儿好做派。
紫瑛眸中一丝精光闪过,面上也暴露少量欢乐之色来:“主子听闻,姚大女人怒斥流苏孛主,又心术不正,只因是祖母所赐,不忍发卖,便撵到庄子上。”
这等热诚,想来不是一个当二蜜斯惯了的一等丫环能忍耐的。
紫瑛放动手中清算的几本医书,走到静和面前低声答:“主子去找以往一道在老太太屋里奉侍的姐妹探听了,说是那十来个婆子把流苏拉到一间空屋子里,七手八脚地解了她的衣裳,只让她光不溜湫、四仰八叉地躺着。
老太太沉吟着,正揣摩着量刑,静和已跪了下来道,“孙女领罚”,紧接着又说道:“锦心这丫头如此胆小妄为,也是孙女管束不力,孙女也自请领十动手板,禁足三月,这丫头此后孙女定也会好生加以管束怒斥。”
徐老太太点点头,对于静和连日的做派,她也非常对劲。
她将大半错误揽在本身身上,全无让个丫环背锅的意义,老太太再过分惩罚锦心,就显得她是恶人了。
杨氏很自发地盯住了姚氏,她即便故意,现在也做不了甚么手脚。
想起女人为了留住她提出自罚,这般操心吃力的交谊,锦心一时打动莫名,红着眼圈叫了声‘女人’。
常言道,只可共繁华,不成共磨难,或许有些人则是可共磨难,不能共繁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