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钧推开堆栈的门,洗漱结束,他往床榻走去,随行的侍卫苏一吹燃了灯,将门关上出去。
顾少钧摇着折扇踏进门槛。
男人被迫脸朝向她的肩膀,却紧闭双眸不敢睁。
还未出声扣问女人姓甚名甚,她劈手一个耳光,他的脸颊就高高肿起。
轻微却又严峻的呼吸声。
半晌后只感觉头晕目炫的美,昂首在石榴裙下:“祖奶奶!”
少女瞧着他呆傻痴蠢的模样,拍拍双手,一脚将堵在门口的他踢歪倒在一边,洁净利落:“滚蛋些!挡了你祖奶奶的门了!”
然后,他咧开的嘴合不上了,眸子子瞪得老迈,像是瞥见了不成思议的东西!
“晓得怕了?”少女捏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昂首看她肩上的纹绣,尽力暴露一副凶神恶煞的神采:“本女人之前在西南处,人称玉面小辣椒……敢到老娘头上动土,你活腻歪了吧你!”
委实想不到一个白嫩嫩的小女人,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劲儿。
“诶!”少女脆生生承诺。
“知错?那你错在哪儿了?”少女将微褪的衣衫拉起,渐渐系上盘扣。
伸脱手指导着他眉心,瞋目而视:“孙子,你给你祖奶奶听好了。你跟唐家有婚约在先,却还招惹别的女人,我命你三日内,去唐家退婚!不然!你信不信我叫你花家连骸骨都找不着?”
“吱呀”一声,春满楼天字2号房的门开,少女覆着面纱,摆布瞧瞧无人,轻提裙摆,隐没在花红柳绿中。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这另有没有国法了?
花家少爷又是浑身一颤抖,难以置信的瞧着面前男人。
顾少钧把脚从他脸上拿下来,蹲下身瞧着他的狼狈:“归去把本日看到的忘记,不准再想,不准再提!不然……”他身躯再低一点,几近是靠近花家少爷的耳朵:“如果你想尝尝碎尸万段的滋味儿的话!”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全部房间。
“唐家?”老鸨明显是不信:“唐总兵家?”
白白便宜了这个鄙陋小人。
他话没说完,脸被一只厚底马靴沉踩在地,来回辗踏好一阵,青肿的伤口顿时火辣辣的,像被浇了盐水,疼的他又是一阵哀嚎。
下一秒,女人排闼落锁,一气呵成。
听闻西南那边民风彪悍,大家上街带刀,杀人打斗如家常便饭,一言分歧就拔刀相向,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他越想越怕:她会不会就此杀了本身?
不敢不信。
男人看得血脉贲张,浑身炽热,口干舌燥,无认识的顺着她的话:“我……归正我错了……是小可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女人的短长!”
春满楼的老鸨在一楼大堂拦住那少女,笑眯眯的:“这位蜜斯,你承诺奴家的一百两银子呢……”
顾少钧在二楼围栏处看完这一出好戏,收敛起心神,耳旁却俄然响起连续串的叫声。
顾少钧蓦地认识到,方才那场春光可不止他一人看到。
喉结不住地转动,口水无认识顺着嘴角涎下。若不是眸子子滴溜溜转着,活像一个二傻子。
“呸!”少女翻开蒙脸的面纱,吐一口口水在男人脸上:“我揍你,是因为你勾搭良家少女……”
随后就是麻袋罩头拳打脚踢,他哭爹喊娘鼻青脸肿。
顾少钧瞧着少女翩然下楼的背影,从拐角处走出,薄唇轻抿,于无声处嘴角扬起。
他瞥见,少女简朴卤莽的扯开衣裳领口的盘扣,纤柔素手往左肩一扒拉,洁白的锁骨处,一只深蓝色的蝎子栩栩如生,竟然有女子巴掌般大,冒着凶光,张牙舞爪仿佛要吃人吸髓。
因而,男人面前闲逛的东西又多了一样——一双精美小巧的丁香色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