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快马赶回家里,一脚把老黑狗踹出了好几米。老黑狗一见是仆人返来了,刹时还了副嘴脸,从地上爬起来“呜呜”着上前乞怜。
安馨荷悄悄地看了眼小翠,眉头微皱,言语有些不善:
沉寂的夜里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
“小翠也是体贴你,别冲动。”
“大夫请来了!大夫请来了!”
但安馨荷身上精密的鞭痕又让李权的心揪到了一起。
“夫人,你这是要……”
看着大夫人伤得如此,李权是至心疼了。冷静地坐到了床边,却又不晓得该说甚么。
老黑狗的打了个哈欠,正要趴下脑袋歇息歇息,却听到内里有些动静。顿时来了精力,转头一看,竟是个当街横穿的野马,当即冲了出去的,汪汪狂吠起来。
……
碧州城内,各家各户早都黑灯闭户,只要李府高低还灯火透明,一家的下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窜来窜去,却又都不晓得该做甚么。只要那看门的老黑狗威风凛冽地蹲在大门辕戟边扫视着这群笨拙的人类。
“老爷……”
李府配房内,烛台的蜡烛都已烧没了根,八骏图的屏风外站了四五个丫环,小翠也在此中,正焦心肠原地打圈圈,时不时的会探着小脑袋往屏风里边儿看一看。
不幸的大夫被安福提着转动不得,老脸乌青,暗想:“你TMD这叫请?”
“老爷,你不该救我的,我几乎害了您的性命,我是李家的罪人。”
“盲眼的牲口!叫甚么叫!给老子滚蛋!”
李权一怔,本来这傻女人费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给本身施礼?这……
小翠拿着药方看了看,顺手又递给了身边别的丫环,本身却跟着李权到了床边。
……
“夫人,我……”
“多谢大夫。”
安福一手提包,一手提着大夫,进门就大喊起来:
透过月光,一匹枣红骏马身负两人在碧州街上飞速穿行。马蹄落地,卷得灰尘漫天,一起的落叶纷繁四散遁藏。
“慢点儿!慢点儿!”
女子有力地展开双眼,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俄然间眼泪滚滚而下,开口道:
马背上,一名披襟披发的老者被这一起的颠簸折磨得魂都要飞了,死死地抓着前面一人衣服,不住地叫唤:
“哒哒哒……”
“李老爷,贵夫人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没甚么大碍,按我给的药方,外敷内服,不出两日便能规复如初。只是贵夫人身受鞭刑,伤了元气,又加上心中郁结难舒,要好生服侍,不然身子会愈来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