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西都拿上来,李大爷有点儿如梦初醒的感受,他方才如何就那么听话了?这个家,他但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仆人,如何就被一个丑丫头给使唤得团团转?
李大爷还从未被一个丑丫头给叮咛过,一时愣住了,站那儿一动不动。
他们还不晓得被谁给打了。
“没事,本女人无所谓,只要有银子赚。”采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实话实说。
这个李大爷,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他叮咛丫头从速让人抓药熬着,又转头对采薇挤出一抹笑,“女人这字,可真特别。”
没想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家,竟会治产后血崩的症状,他真是开了眼了。
李大爷顿时感觉面皮滚烫起来,这丑丫头,不但人丑,说话还这么不知羞,的确,的确就是……
采薇咧咧嘴,暗笑:她不会写繁体字,如何办?
采薇剪了线,甩了甩腥乎乎的手,放下针线,就去炕桌上摸起了狼毫笔,蘸饱了墨,淋淋漓漓在放开的宣纸上挥毫泼墨。
孩子都生了,还这么矫情?
李大爷这会子可不让人把她给打出去了,他是百分百信了这女人懂医术了。
外头就有下人从速回,“打发去请的人返来,说是回春堂的刘一贴被人打了,这会子不能出诊。”
李大爷还没回过神,又被她这句话给弄懵了。
“丫头有你熟啊?”采薇又是一瞪眼。
一边又见这丑丫头又去扒他媳妇的嘴,念叨着“舌淡,苔薄,脉细数。这就对了……”
她低着头,一小我趴在大奶奶两腿中间,只感觉非常吃力。
两个婆子一下子就打怵了,难堪地朝李大爷笑了笑,“我们只会接生,治病那里懂?”
写完,她把笔一甩,对李大爷努了努嘴,“从速的,叫人抓药熬上。”
因而,她头也没回,就对李大爷叮咛,“过来,给你媳妇撑着腿。”
幸亏那伤口还算小,不过用了一炷香的工夫就缝合上了。
两个稳婆被她给噎得张口结舌,愣是憋不出话来,两张老脸紫涨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气话,“一个黄花大女人这么伶牙俐齿的,谨慎嫁不出去。”
“这……这,我一个大男人,如何能……?”他期呐呐艾地,实在是伸不脱手去,那处所那么隐蔽,他当着这么个黄花大闺女……
“嫁不出去碍你们甚么事儿了?”采薇本就不在乎这个,一边忙乎着一边跟两个婆子辩论,“我又不是你家闺女,你们操哪门子闲心?”
甚么对了他也听不清,眼下没有大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这个丑丫头为非作歹了。
采薇对这两婆子没啥好印象,为了贪功,不吝挤兑她,以是,她的话涓滴不客气。
一句话,把李大爷给吓醒了,他忙叮咛下人去预备。
李大爷笑呵呵地一叠声叮咛着,“女人,鄙人先前曲解了你,还望女人大人有大量,别往内心去。”
两个婆子实在是说不过她,当着李大爷的面也不好吵吵嚷嚷的,只得悻悻地冲李大爷发牢骚,“大爷,您看这女人?”
“先洗手。”采薇瞪着他,看着他诚恳在盐水盆子里洗了手,才放心让他伸手。
性命首要还是他一个大男人的庄严首要啊?
采薇急了,把两眼一瞪,吼了一声,“还不快去,等你婆娘死吗?”
昂首看了眼外头的天气,日头合法头。她俄然想起和张大爷约好的时候。
他在那儿兀自活力,却听采薇一边把脑袋伸到大奶奶的两腿之间,一边嘀嘀咕咕着,“这是产伤型出血,赤色鲜红,软产道有裂伤。”
李大爷气得一拳头砸在炕沿上,这么说,只能由着这个丑丫头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