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和白芷说了一会儿话,白芷便拜别了。白芷一走,昭云内心俄然颇感失落,冷宫里那些弃妃非疯即傻,连一个能够普通说话的人都没有。徒自伤感了一会儿,昭云也就垂垂平和下来了。
皇后悠悠叹道:“夏氏,你到底年青,少不更事,在冷宫待一段时候也好,你也该深思一下本身本日为何被打入冷宫,如有一日出去了,也能明智很多。”顿了一顿,又道:“这两日的痛苦,想必你也颠末端,现在你又有伤,本宫会酌情善待于你的。”说着便向身边梦湘道:“一会儿回宫后,你拿一瓶云南白药来,给夏氏袪伤。”
白芷嗯了一声,又道:“自从小主出过后,奴婢就被调去仍旧服侍皇后,皇后问及小主常日为人如何,奴婢一一回禀后,皇后仿佛说了一句,说小主常去朝阳宫里编写《贤节女传》,留意察看,小主应当不是那等人。本日,奴婢大着胆量想来冷宫见小主,不想走到门口却见小主受辱,奴婢人微言轻,自知顶不得甚么事,一急之下,便将此事奉告了皇后。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如此通情达理,不但及时赶来救了小主,还允了奴婢不时来看望。”
昭云悠悠叹道:“这里是冷宫,是庶人住的处所,能有多好呢,幸亏皇后恩旨,今午送来的饭菜勉强能吃,也不至于食不充饥,又有你来瞧我,我已经很满足了。”顿了一顿,又道:“现在你在皇后身边当差?”
白芷心内思忖,刹时脑海中转过几个动机,只是假装无事普通施礼辞职。
皇后看着昭云的模样,毕竟还是于心不忍道:“夏氏,你刻苦了,本宫原想着你已经被打入冷宫,那些人也不会再难堪于你了。千万没想到,她们竟还是不肯让你安生度日。”昭云迷惑的看了皇后一眼,总感觉皇后此话另有深意,只是不敢细问。
白芷见问,忙行了一礼,轻声道:“奴婢见过三皇子,方才奴婢得皇后恩旨,去冷宫看望…”说到此处,白芷顿了一顿,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昭云,若还称小主,已是不当,若直呼夏氏,心中总感觉无礼。动机一转,持续道:“看望之前的主子。”
昭云听了这话,心下好受很多,固然身处冷宫备受凄楚,但起码后宫里也是有真情在的,就像白芷。昔日本身不过举手之劳,竟没想到白芷却如此感激本身。可见,你常日支出了至心,在危难时候,才显得出支出所带来的回报。
二人哭了半晌,白芷这才打量起房中安插来,不由叹道:“小主刻苦了,现在正值六月,往前越来越热,这屋子连下人房尚且不如,只要破榻脏椅,也没个冰碗摇扇,怎能住人。”
白芷诚心道:“昔日,奴婢犯下盗窃小主珠钗的大罪,若按宫规,起码也要打发到浣衣局去,没想到小主不但没有惩罚奴婢,反而还帮奴婢请御医治好了同亲的病,并犒赏了奴婢。小主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哪怕会受惩罚,奴婢也要极力一试,方不孤负小主平日对奴婢的好处。”
“白芷,你这是往那里去?”白芷在回宫路上,神思不定,猛不防撞到一人,倒是慕容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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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话公然有效,到了午间,御膳房送来的饭菜比之前好了很多,起码能够下咽了。吃罢午餐,昭云正欲躺下安息,却听得有人在喊“小主”,昭云侧耳谛听,竟是白芷的声音,不由喜出望外,忙道:“白芷,我在这里。”
白芷见昭云有悲戚之状,又劝道:“小主不必哀痛,奴婢晓得小主必然是受人所害,只是现在证据不敷,没法为小主洗清委曲。但奴婢留意瞧着,皇后仿佛也晓得小主是受了冤枉的,只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皇后一时也没法救济小主,只得让小主暂居冷宫。另有,奴婢阿谁同亲,也就是小川子,自从病愈后,便苦心向上,现在在内廷局也有些脸面,得知小主的事情,也是忧心,想着能为小主做些甚么。现在皇后既然发了话,想来小川子定会把一应平常所用物什拣些好的送过来,如此一来,小主的日子也可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