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一镇督抚之位的高官,又如何会是草包饭桶?(也有些靠干系户上位的草包,但那是天启末年的事情了。)
这四位大佬开口了,就算是贵为掌印寺人的魏忠贤也不敢拦着,到了这个层级的高官,在宫中眼线浩繁,弟子故吏遍天下,权势庞大而极难应对,单挑一个都是伤筋动骨,何况四个一起上。
“那你说该如何办?”魏忠贤没好气的道。
但是顾秉谦怕归怕,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他一传闻魏忠贤一下子要抓那么多官员,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国度就穷,如果再因为朝争让国政堕入停滞,各边镇的军饷发不出来,漕运河工的银子发不出来,那是要造反的,如果大明朝廷垮台了,他魏忠贤就是再有权力又能算的了甚么呢?
但是出乎统统人料想的是,一贯对于朝政不管不问的,对待政务都是你们爱咋地咋地的天启天子,这一次竟然出了奇的倔强。在天启看来,朝堂上的事,他有自知之明,治国理政,绝对不是他这类半文盲无能的了的,以是在闹出好几次政令词不达意,广为嘲笑的事情以后,天启也根基对朝政罢休。你们外廷的文臣都是进士落第,科举考式千军万马里选出来的,由得你们去折腾吧。
但是这一次,连批示使崔应元也不敢脱手了,这如果一下子拿下两京七十多名四品以上的高官,朝廷运转能够会堕入停滞的,如果真的激起全部文官个人同仇敌忾的抵挡,就是他魏忠贤是天子,也不见得就会有甚么好了局!
“九千岁,这些人确是该死,但是拿下他们也无济于事啊。”顾秉谦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转而抬高声音对魏忠贤道:“这么多官员一下子全数抓了,必定是不实际的,我们一时也没有那么多说得畴古人手补这些个缺,何况内阁摆在那也不是完整吃干饭的,他们如果再封驳一次圣旨,您这不还是白闹?”
和柳如是所料的一样,到了三月十五日,南北都城上奏力保杨涟,并参劾傅木魁,田吉,顾秉谦等阉党骨干的弹章一下子多到数不过来,给事中陈良训、许誉卿,南京兵部尚书陈道亨,侍郎岳元声,乃至平时很少参与任何政事的大明勋贵个人,抚宁侯朱国弼,也上奏力保杨涟无罪,算是表白了勋贵们的态度。大明南北两京官员,凡四品以上高官七十余人纷繁上奏,一时候合座群情澎湃,愈演愈烈,激愤伸展,已成燎原之势。就算是内阁和司礼监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面对如此多的高官联名,也是不成能再持续装聋作哑了。
在大明,因为一向实施以文御武的根基国策,以是国度边镇军队的最高统领,常常是进士落第的文官,这些官员不但才调横溢,并且兵马纯熟,巡牧边陲,不容小觑。
“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欺人太过!”魏忠贤有些气急废弛的道:“本来拿下杨涟也就罢了,洒家只诛首恶,不与那些酸腐文人计算。但是这些人竟然得寸进尺,妄图借势而上,釜底抽薪,抄我的后路。”
“哦?快快与我说来。”魏忠贤眼睛一亮,焦心的对顾秉谦道。
“九千岁,这么多人,可不能一起抓啊。”在顾秉谦京师内的府邸当中,魏忠贤正坐在顾秉谦的主位上,一张老脸阴沉着,煞气横生,看得顾秉谦心中惴惴,很有些谨慎翼翼的道。
固然为了拿下户部这个首要的赋税重地,阉党找了个由头,以办理不力为名,把前任尚书吴甘中夺职。但是真正轮到顾秉谦这个礼部出身的来做户部的堂官以后,户部的出入账册更是搞成了一团乱麻。堂堂大明户部尚书,财务部长,连帐本都看不明白,除了辽东军饷为每年定额以外,其他的各项支出都是一笔胡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