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丫环们将饭菜在小几上布好,程氏舀了一碗当归枸杞羊肉汤给二老爷:“老爷快趁热喝了吧,这是妾身亲身下厨做的,寒天吃羊肉最是能祛寒补肾。”
二老爷神情寂然:“你的意义是――”
程氏嘲笑:“此一时彼一时,先前阖府就凝烟一个女孩儿,以是老夫人宝贝的跟甚么似的,当作嫡孙女养,可现在大夫人诞下了一名令媛,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嫡孙女儿,凝烟在老夫民气中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香草豁然一笑,将银子收好:“姨娘多虑了,老夫人不知有多疼蜜斯,便是蜜斯做出甚么特别的事,老夫人也决然不会生她的气。”
“归正老爷早就没了夫人,又没有别的妾室,将妾身扶正如何?”程氏见他不言语,拿话激他:“便是看在妾身为老爷生了四男一女的份上老爷都应当将我扶正!更何况当年老爷也曾向妾身承诺,要珍惜妾身平生一世,不受半点委曲,若不是因了老爷的誓词,妾身又怎肯嫁与老爷为妾,过着半奴半主的日子?”说罢,用帕子拭泪。
“之前是没有女孩儿,我们凝烟才会庶出却被老夫人当嫡孙女养,可现在府里有了真正的嫡女,你说,我们凝烟还会那么金贵吗?”
二老爷怔了怔,记起当年本身到程府拜访的时候,相逢了待字闺中的程氏,当时她鲜艳动听,两人擦肩而过,她的帕子不知怎的勾在了本身的革带上,被别的来宾发明,程氏当时羞不成当,一度寻死觅活以证本身明净,他怕闹出性命,又舍不得一朵鲜艳的鲜花就此残落,便脑筋一热,当众承诺娶她为妻,可回家与方老夫人一说,被方老夫人决然反对,以为程氏的父亲不过戋戋一个七品县尉,家世不配他们永安候府,且程氏又是庶出,生母身份也不崇高,只是一商店老板的女儿,若非要嫁进方家,只能为妾,程氏闻言,便要吊颈他杀,方永庆当时被闹得心力蕉萃,无法承诺平生把她当宝,捧在手内心,便是厥后娶了四品知府孙嘉勇的嫡女为正妻也未曾萧瑟了她,她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