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往前走,却听卢远承又加了一句:“对了,把墨玉女人叫出去,另有初荷女人也一起吧……”
……
他转头,见榻上的卢远承嘴角扬起邪魅的坏笑,那么玩世不恭,却又孤傲酸楚:“算了,你去吧,不消管我……”
顾清玄展开眼,看看女儿,从床榻内侧枕下拿出一个小匣子。顾清宁放下药碗,接过匣子,迷惑地翻开,见匣子里安然保存着三样东西,似曾了解。
一夜酒醉,好像梦靥,顾清桓失魂落魄地浪荡回家。年末之时,长安街上尽是热烈,他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游走其间,心中无穷落寞。
不管如何,这还是个家啊。
这么多年,只要顾清桓最明白他的痛苦,最能看破他……
有一样她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一把粗糙的玩具小木剑,箭把上还歪歪扭扭地刻了“顾清风”三个字,这是顾清风六岁时削的一把小剑,当时还划伤了手指,惹得他们好是心疼,被父亲发明就充公了。他在剑身上留下的一点血迹,现在已经变成玄色一点。
他抱紧顾清桓,“你会陪我吗?留下来陪我……”
听他如许说着,顾清桓心中似有所动,感遭到本身肩上有一些潮湿,“你哭了?”
在这青楼中,在这混乱的床榻上,卢远承的依靠,让顾清桓感受有些诡异,听着他的喘气越来越重,身材好似与本身相连分不开似的,腰间也有奇特的非常……
“好……”
“清桓,我只是妒忌你,从小就妒忌,你有那样超群的才调,另故意疼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姐姐弟弟也都爱你,你不消面对朱门中庞大的嫡庶争斗,考取功名也是轻而易举……”
他拍拍宗子长女的肩膀,凝睇他们,“清宁,清桓,陪陪我吧,陪父亲将这条路走下去……”
顾清桓在门外看到房中景象,含泪扑了过来,跪到父亲榻前,握住他另一只手:“父亲……”
此时顾清玄正躺在榻上,身上还是披着狼裘,嘴唇干裂发白,半昏半醒。顾清宁不发一言,坐在他榻沿上,喂他喝苦涩的补药。
多年前,如果没有顾清桓的鼓励扶助,本身恐怕也就甘心做一个冷静无闻的庶子了,跟这长安城中满城的贵族纨绔一样,永无止地步出错下去。
他抚着身上的狼裘,逼真道:“自从我碰到你们母亲的第一日起,就向她暴露了我的野心。她放弃统统跟我历经风风雨雨,父亲策划二十年,唯有一愿,就是不负她……这么多年,争争抢枪,繁华贫困,几大起落,我无数次问她,本身是不是让她绝望了……我是那么惊骇,惊骇她当年选错了……”
他竟然先认错了。顾清桓一怔,不再发怒,也放松下来。
“父亲……”顾清宁哽咽着握住顾清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