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卿向他拂拂手,靠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脸,道:“住嘴吧蒋司监,还是那句话,工部是以才调论人的,特别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实打实的才调!这一下午以来,你还没看出顾女人的才调在你等之上吗?在工部混了十几年,还不如一年青女子,我都要为你这张老脸羞煞了!”
放面火线工部前廷,一间间望去,执事公房、总司监庭、郎中院、侍郎廷、尚书堂……一起走去,前路如何清楚,此后的每一程都近在面前,后事可期。
蒋嵘沉吟了一会儿,“可我还是放不下啊,梁大人,你果然让她为司监?这太冒险了吧?”
顾清宁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安然不惊,道:“撕掉又有何用?这只是一半罢了,草稿尚在,只好劳烦梁公子再抄一遍了。梁公子是个利落人,早就付了银子,亲笔写了字据,且画押署名,此事已是铁板钉钉,梁大人何必动气?只待来岁放榜不就好了?”
梁正卿摇点头道:“我来奉告你吧,她是前户部尚书顾清玄之女,名叫顾清宁,有没有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谁借谁的主张倒说不定,只要一言,这小女子不是我等惹得了的。本来我还没这猜想,本日让你们提体例也只真只是想整一整你们工事房的民风,主张实在已经有了,只等卢侍郎把图纸拿过来,但听那小女子敢那样说,我这就内心就明白了,没准是卢侍郎成心成绩她,你说我能不把那司监的位置给她吗?“
蒋嵘岂肯善罢甘休?在世人散值以后,他又去执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计劝他窜改主张。梁正卿不想与他置气了,把门关上,一脸无法地问他:“蒋司监,你可知这位顾女人叫甚么名字?”
古往今来,向来没有,只要她做到了。
他道:“是啊,你也不想想,就算遵循卢侍郎建坛的计划去做,又谈何轻易呢?你自问本身能担下这么大的事儿吗?顾女人本身要往这风口上撞,你就让她撞去好了,有甚么岔子也都算她的,我们不就能躲过是非了嘛?”
他觉得如许能让梁正卿窜改主张,他想着毕竟这个关头梁正卿也应当明白顾清宁是镇不住工事房众参事的,他要一走,这里必定乱套,感觉梁正卿会顾忌这一点,没想到梁正卿直接道:“好,可贵蒋司监有这类憬悟!好走不送!”
她做到了。
他看蒋嵘在考虑,便说最后一句,道:“你只需记着,她不成,自有罪恶要担,她成了,另有卢相国之祸。我们只需作壁上观便可。”
梁正卿叉腰,白了他一眼:“大齐律法上哪一条写了女子不成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