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的马匹已掉队很多,出殡步队行进到南城门下,白花漫天,一把一把抛向空中,朔风阵阵,扬起满城哀色……
卢远思与殷齐修尚未回到长安城,殷济恒本希冀他们能揪住顾家与长生教有关的罪证,却没想到,顾青玄会向他提起他从未上心过的一件事,并在他面前拿出一物……
他师父目视火线,答复:“分开长安。”
顾清风畴昔扶她起来,搀着她往外走,与顾青玄顾清桓并立于墓前。
此时六合间,不再闻哀乐,不再有嚎声,一片阔田野,传来铁蹄声阵阵……
顾清风摆布看了下家人,三顾与他对视皆有不舍,顾清桓从宽袖中取出他的短剑放进他手里,顾青玄替他宽下丧衣理好衣袍。顾清宁指指唐伯牵来的马道:“清风上马吧,随你师父去江湖闯荡,别想家。”
三顾站在原地再次目送他远去,顾青玄抬起手,放开手掌,几朵麒麟白花随风飘零,追北风而去……
“引发皇上重视……从而深查……”殷济恒嘴唇颤抖,念着这一句话,心底生出最大的惊骇,他一边念着,一边瞪大眼看着顾青玄,不竭点头:“不要,不要……”
骏马在他面前勒缰停下,洪洛天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们一眼,将马背上的一个承担利落地扔给顾清风,“这是你的行李!拿好你的剑,骑上你的马,跟师父走!”
人喊马嘶,人影相撞,若不是前有晋王爷和姐弟稳着,怕是要大乱。
顾清风又转头望了一眼母亲的陵墓,“好,走,姐姐我们回家。”
顾青玄暴露诚心之状,握住他拿玉的手,“丞相大人怎能思疑顾某有异心?若顾某真想叛变丞相大人,怎会把这个奥妙埋没至今?还向大人你坦白?丞相大人莫非忘了当初缔盟的商定了吗?现在大业尚未胜利,丞相大人就想抛开顾某了?”
走出城门,一阵大风刮过,白花劈面而上,待人睁眼,纷飞而下的红色圆纸花变了形状,一个个的,红色双麒麟模样,在风中飘飞从四周袭来,向八方飘散。
车篷对门的主位上,放着一块红色麒麟玉玦,那是殷济恒手上那一块玉玦的另一半,一滴滴鲜血从上方落下,滴在白玉上,浸不透净润得空的的色彩……
这是顾家两年间第三次办丧事,两次真一次假,就像有人讽笑的那样,他们对于白事能够说已经轻车熟路了。
送葬步队中惊声不竭,未曾停歇的哀乐异化着世人的惊呼“长生教!长生教!”
“如此关头,丞相大人还要与顾某置气吗?”
……
她们都是顾家人,现在,她们得以泉下作伴。
顾清宁跟顾青玄顾清桓一齐看向不远处,她说:“我们回家,而你,清风,走吧。”
她的清风早就长大了。
“不要说……”
顾青玄靠近他,放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丞相大人应当晓得……毒害郡主的凶手至今身份不明……”
冷风裹挟着白纸花扑上视线,劈面袭来,不给殷济恒一点喘气的余地,他双眼瞪出,看着漫天的白双麒麟,将他包抄,侵犯了他的视野……
君瞳是葬进顾家陵寝的,这片陵寝有些孤零,因为在她来之前这里只要一座宅兆——顾氏之妻沈岚熙之墓。
殷济恒晕死畴昔,被送回府。
顾青玄思考了下,低声道:“或许……他们是想引发皇上的重视……丞相大人你想啊,当年的事不管是我顾家还是晋王府都没有任何干系,而他们却在我们两家攀亲时毒害郡主,这箭头指向清楚不是我们顾家或王府,而是为了让郡主之死引发皇上对长生教的重视,从而深查下去……之前死伤再多的人,也只不过是让我们心生害怕,皇族尚感觉事不关己,而此次,死的但是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