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你的存亡，我说了算。”他站了起来，手一扬，白花直扑到杨隆兴脸上。
“顾清玄！你到底想如何样？就必然要置我于死地吗？”杨隆兴有些失控了，因为他实在看不懂面前这小我。
顾清玄接下，放到案上，看都没看一眼，只道：“好了，本日的审判就到这里，已从杨大人丁中问出了初版供词，真相还待查证。”
杨隆兴心下大喜，想来，本来顾清玄也不能免俗。
“机遇？你会放过我？你想要甚么？”他又看到了契机。
侃侃之词还没有诉完，顾清玄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终究没了耐烦，将惊堂木猛地一拍，大声冷冷道：“别彼苍可鉴了，杨大人，你行行好，就当老天爷聋了瞎了吧！老天爷才不给你背这锅！”
杨隆兴转着眸子瞟了瞟堂上参案的职员，内心策画着，暗里给几人送礼给几人塞钱，下次再传审时景象定然大有分歧。
“你……”
杨隆兴道：“是啊，只要顾中丞在这供状上敲上章子，其他的就与我无关了，大不了是个贬官，再托人送几道保荐折子，这司丞之位还是要返来的……诶，放浪形骸这么多年，哪能不翻一次船？还请顾中丞高抬贵手，不要刁难，今后，本司还是会多多照顾你的……”
堂上人皆撤走后，杨隆兴又悄悄折返了。
若在半个月之前，他见到杨隆兴，必须得跪下行官礼，然时至本日，已完整变样。
大抵就是一个上御史台受审的败北官员临场阐扬最好的表示了。
“对。”顾清玄毫不粉饰，直回了这一个字。
顾清玄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目光停在面前的一纸供状上。
顾清玄端坐在堂上，安静地看着杨隆兴被御史台押司带上来。
顾清玄已走到他的天涯处，“不要如许跟我说话，毕竟，我是你最后的机遇。”
“杨大人，本日的所供罪名尚小，不过是贬官罚俸……”顾清玄出声了，从他的话语中一时听不出甚么意义。
杨隆兴在堂下跪倒，按礼拜见，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最起码，还能留一口气，满足吧。”
御史台，最初级官员御史大夫缺位，以御史中丞为首，开堂提审前任右司丞杨隆兴。
这当然没完，这就是一个非常难过的过程，一步步折磨着人，宦海上审案录案向来如此。
杨隆兴有些愣，没想到顾清玄这么直接，连一个把戏演完的机遇都不给他，内心暗恨顾清玄放肆。
刑部目前调查的成果还逗留在秦红墨是他杀的阶段，而杨隆兴由御史台直接审理，这一场检查，将直接影响他的罪与罚。
这些他都是轻车熟路的，自能对付，他最拿不准的还是顾清玄。
“传杨隆兴受审！”
杨隆兴内心顿时被大片暗影覆盖，干瞪着眼，眼看着顾清玄撕掉了他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