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偏:“你当我瞎吗?连身上的官服都看不出?侍郎大人!臭狗官!杀千刀的侍郎!”
给她披好衣服,他才敢转脸直视她,此次她也转面了,与他对望。
面前的亮光俄然毁灭了,廊道上蜡烛转动的声音掩没在镇静的脚步声和惶恐的惊叫声中。
他保持着明智,沿着刚才跑的路,向上走,捡起那段掉在地上的灯烛,用随身照顾的火折子点亮,又点起了廊道两侧的灯笼,阁中这才敞亮起来,视野复明。
那女子也利索,仿佛是急着逃脱,从地上敏捷爬起来,不由分辩,直奔基层门路。
此次有烛光晖映,他面前一片盈润的乌黑,顿时痴傻,别过脸去,慌手慌脚地捡起她的外衫,为她披上,“对不起,对不起……”
或是潜认识里有些害臊,不美意义直视她,以是他用点灯来迟延,一盏盏地点,点到她中间,面前明如昼,他终究回身,抬眼看清她的模样。
她目光安静,转过身,瞻仰顶楼,眸中神采如黑云翻动:“秦红墨死的当天,顾清玄一家人来过罗红阁,还跟秦红墨见过一面。”
她哭了。
殷齐修有些怔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你如何晓得我是官?”
殷齐修微愣,而后勉放心神,退后一步道:“是的。”
她瞪着殷齐修,毫有害怕,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模样,凶暴骂道:“你这个狗官!竟敢如此辱我!你千刀万剐!你不得好死!”
“你混账!”
殷齐修脸上羞得臊红,加上体内酒的感化,神思迷眩,一靠近她嗅到她的味道,如梦似幻,好不逼真,又勾心挠人。
他复苏过来,视野变得澄亮一些,往上面看去,模糊可辨身下女子清丽的面庞表面,特别是那双眼睛,在暗淡中仍然敞亮,虽充满肝火,仍显得明动敬爱。
殷齐修道:“我乃刑部侍郎殷齐修,晚间路过此处看阁里有灯光,觉得有贼人,才出去看看,不想只是一个拆台的丫头……”
一片浑沌中,是两人的吃疼惨叫,终究停在一处,两人摔在一起,殷齐修扑倒在她身上,他惊诧之余,只感觉身下柔嫩,一阵暗香入鼻,他摔出的痛苦仿佛都被这软香绵玉麻醉了,一瞬时感受飘忽忘乎以是。
他说着,为她解开了束缚,她却一动不动,低头落泪。
“那可否听小女子一句证言?”
他点头:“当然,还请女人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