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济恒道：“老夫还委曲你了不成？”
“父亲……”顾清风另有甚么想说，心仍担忧。
顾清玄转面望向儿子，“管他高不欢畅，只要我儿子欢畅就成。”
他走进家门，后代都在廊劣等他，他们也都发觉了殷济恒走时的不悦之色，模糊猜到殷济恒不满顾家与晋轩王府联婚。
殷济恒的眼神变了，含带笑意，点头道：“是，顾贤弟你阐发得对，与其为敌争个你死我活，不如缔盟互利……只是，老夫就是不放心你顾家与晋轩王府走得太近……就算老夫气度局促吧，说实在的，如果你顾清玄变心了，帮着姓陈的对于我姓殷的，如何办？”
顾清玄作恍然大悟状，讽刺地笑出声来：“哈哈，本来关键在这里啊！丞相大人不是顾忌晋轩王府，而是顾忌我顾家！说到底，丞相大人就是一点都不信赖我顾清玄！真是白费我顾清玄这一片至心与殷家缔盟！到头来换不得一丁点的信赖！”
殷济恒的马车走远后，沉默很久的顾清玄嘲笑了声，风轻云淡。
“丞相大人猜想他成心教唆殷顾两家，想分离殷家的权势，这也不是没有能够，只是丞相大人就没想过，不必然要跟晋轩王府为敌的吗？现在，丞相大人在朝上的主张到处受阻，获咎的皇亲贵胄都不在少数，殷家虽影响深厚，但成众矢之的也会毁伤太重，丞相大人就不担忧吗？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四周树敌不可的，必须有一强助，而晋轩王府就是最好的挑选。”
殷济恒摆完了最后一颗棋，又给他倒了杯茶，一时看不出甚么心机，勾唇一笑，道：“顾家无女儿可嫁，但别忘了，我殷家有三个儿子……”
顾及殷济恒的面子，陈景行让这事止于御书房中，但是不知如何还是让顾清玄晓得了，因而足足让顾家人乐了好几天。
贪的人，见方便失智，常常忘了利字也有一把刀。
顾清玄说累了，道：“但是我顾家独一一个女儿都发誓毕生不嫁了，恐怕与丞相大人家没有姻缘了，不然顾某又何尝不是巴不攀附殷家这个亲家呢？”
殷济恒尚不晓得，他正在犯一个致命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