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论功,众皆推戴殷济恒,对他的功劳加以盛赞。
御史台在百官的心目中,一贯都是只会找茬搞事的,但是自从由顾清玄当上御史中丞以来,御史台的另一个高文用被发掘出来了,就是――赞美功臣,推举贤臣。
一心长老侧面观他神采道:“沈大人仿佛非常忧?啊?依老夫之见,沈大人你不是烦忧临危受命恐负皇恩,而是另有所忧吧?司徒大人病重俄然去官,沈大人与他向来交好,定然会为司徒大人之病情而神伤吧?司徒大人自病后就闭门谢客,老夫欲探视也不便滋扰,不知他可有好转……哦,对了,沈大人前日未时三刻应司徒大人病中之请,去他府中探视,可见他气色如何?”
马车分开宫城,两人在其间附手见礼,沈东来谨慎地问道:“方才你上车时没被人瞧见吧?”
他不透露于色,而是更加哀伤,叹道:“诶!司徒大人病重,全无昔日之神采,让我见了非常痛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司徒大人是非完人,德行有失,但于朝政向来是经心尽责,他向陛下请辞实乃我北梁朝庭一大丧失!也怪我,与他挚交多年,却没能体贴相劝,没能助他改掉恶习,方落得如此……”
时候都精准至此,他哪是在问司徒连英之病情啊?清楚是在代表万朝宗给沈东来上马威。
魏南山叩礼,道:“多谢大人美意指教下官,下官不甚感激。那沈大人,这接下来,应做何筹算呢?陛下几时才会明示于朝廷?”
魏南山踌躇了下,道:“恕下官直言,此前,陛下主张南征,沈大人你就一向有贰言,能说是最为反对的一个,故而惹得陛下非常不悦,既然大人你与陛下主张如此分歧,为何这南征期近,陛下反将军政大权交托与沈大人你?这下官实在不解。沈大人,现在备战告急,我兵部首当其冲,以是这军政大权的归属及陛下的圣讯断定下官不得不格外在乎,望沈大人原宥下官多心猜忌。”
沈东来笑道:“现在万朝宗监察周到,陛下不喜朝臣之间暗里来往过密,并且你也晓得,我是最处在风口浪尖的了,陛下刚把军政大权交于我,不晓得安排了多少眼线盯着我呢,我只很多减轻视,望魏尚书谅解。”
沈东来连连称是,更奉求一心长老在万朝宗究查司徒连英罪恶之时多多宽恕司徒家不要让司徒家人太受连累,一心长老见贰心诚,也承诺要将在天元长老面前为司徒家讨情。
他略加指导树模,上面的监察御史就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加上他们此中大多数本来就是殷济恒部下的人,故而在夸扬殷家这件事上格外埠得心应手。
宫道上,万朝宗一心长老劈面走来,他比天元长老年事稍短,须发未白,形状端立,笑容可鞠,也不似天元长老那般严厉,常日与人甚是亲和。
沈东来凝重地点点头,沉吟了会儿,反问魏南山:“魏尚书,对于本日陛下加权于我,你就没有甚么疑问吗?”
沈东来行于朝臣之前,被百官簇拥,他们齐齐向他道贺,而他却笑容不展,只是客气回礼,颇显忧愁,众官问之,他道:“陛下着我全掌军政实承皇恩啊,可这重担上肩,南征期近,唯恐鄙人有负陛下重托,我心实在惶恐。”
魏南山感觉这也非常在理:“下官明白了。只是不知沈大人是有何要事要与下官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