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抢在嘉懿之前向外冲去,他不是为了回避莫离,而是去追嘉宁。
“对不起,我不该该畏缩的。”她写道。
季长放心中顿时黯然,这是他见过的她最脆弱的模样啊,之前不管如何,她都极力保护她那最不能放下的倨傲,现在统统的傲慢矜持却都荡然全无,只要不尽的心伤无助,这比别人在他面前哭一千次一万次还让贰心疼。
窗开了一条缝,一张纸条传出去,她接过来,靠坐在窗下,翻开来看,“你还好吗?”
荀韶陵当即命人详查周锦瑟的死因,如何看她的他杀都实在是太俄然太没有事理,直到搜索之人在周锦瑟的寝殿里搜出万朝宗的符令,并且薛承上报周锦瑟吊颈的白日上官天元曾私行进入内宫,他才大抵明白了,顿时雷霆大惊,对上官天元绝望至极。即便上官天元主动上表向他解释周锦瑟之事的内幕,并廓清不是他逼死周锦瑟,也无济于事了,毕竟他也曾是万朝宗之人,他深知万朝宗,亦知上官天元城府之深,何况爱妃之丧龙子之亡确切过分沉重,让他受的打击太大了。
停了一会儿,她才拿到递出去的字条,上面的字有些扭曲,写道:“你走吧,你不该该当细作的。”
未央起家取来纸笔,在字条上写道:“那是你干的吧?”,又瘫坐到地上,将纸条传了出去。
她一向没回他,过了好久,另一张纸条从窗缝里落到她面前,她木然地展开来看,上面写道:“明夜子时三刻,到斑斓宫侧门外去,我帮你分开。”
嘉宁没想到他真的一向对峙着,“前次……真的是她谗谄你?”
她的哭声垂垂收住,迷恋地在他怀里逗留了半晌,然后还是推开了他,低着头未曾直视他面具下的眼睛。
明显当时她已然对周锦瑟下了杀心,但是当她看到真的变成死人的周锦瑟时,那种惊惧的感受还是足以震碎她的心魄。
上官天元深思道:“锦葵,你肯定你听到了男声?”
她揪着这张纸条,肢体僵住,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