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傅虎魄眼睛笑眯着，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点头，“好，等五哥返来我就让他帮我买衣服和牡丹花，到时候芙蓉花和衣服就送给你们俩。”
“我娘是明净的！奶若不信，我这就请里正带着杨康表叔去公堂，让县老爷给断个是非！”傅云杉嘲笑，眸子中蕴着说不清的寒意！
“堂姐？真对不起，我这会儿脑筋不清楚，说不得一会儿又癔症了拿个锄头乱砍人……”傅云杉咧嘴笑，傅迎春和傅半夏倒是俄然想起厅堂内傅云杉举着锄头对大伯额头闲逛的画面，浑身一激灵，人刹时摆布一闪，让出了路。
几个按着傅思宗的大男人都别过甚，个个双目潮湿。
傅半夏撇撇嘴，却也笑着道，“是啊，牡丹多贵气啊，姑姑戴再标致不过了。再换上一身绣牡丹百褶裙，别说我们双河铺就是清河镇也没人能比得过姑姑了。”
“爷，奶，大伯，二伯，三伯，四伯，求求你们给我哥买点五石散吧？只要一点就行……”傅剪秋接受不住发急跪倒在地，嘭嘭的磕着头，本就红肿的额头不一会儿便流出血，混着地上的泥土在脸上，看着非常可骇。
如何没有人呢？
“姑姑别不信，我表姐前两天和我说，府城那边比来风行的都是牡丹，意味繁华快意的，好多官家蜜斯都戴的。五叔这么疼姑姑，姑姑开口要朵花，五叔必定二话不说就承诺了。”傅迎春给傅半夏使了眼色，又笑着将话引到府城的风行花腔上。
“你这……”王婶儿气的不晓得该说甚么，论身份，她是长辈，她不能声讨。
“如何说话呢？还讨打是不是？”傅明孝上前一步，瞪着傅云杉，“我看你就是欠打！跟你奶说话都敢这个语气，傅明礼、楚栖云真是好家教！”
“有个水性杨花的娘，谁晓得他还是不是我傅家的骨肉。”杨氏抬眼就接。
傅老爷子别过眼，轻声感喟。
“啊啊……娘，求你……杀了我吧！”一声声凄厉的呼啸仿佛要费尽傅思宗满身的力量，手脚的挣扎扭动也更加大，几个男人额头都排泄汗珠。
杨氏低声嘀咕了句，不再吭声。
楚氏已是哭的不能自已，口中不断唤着，“宗儿……宗儿……”
“傅老爹……”王婶儿红着眼眶，扭头看向傅老爷子，“这孩子曾考过童生，是咱清河镇十里八村的神童啊！您就忍心看他……”
傅迎春和傅半夏较着一怔，傅迎春先开口，“傅云杉，我是你堂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谁让他好的不学跟人家学吸五石散，也不晓得是谁造的孽！”杨氏冷哼，看着床上的孙子，语气入耳不出喜悲，却有种说不出的冷酷，那口气如果不是晓得的人，恐怕会觉得她在说别人家的孙子。
傅虎魄迷惑的摸了摸头上的芙蓉花，“是吗？”
大姐傅剪秋手里拿着一方帕子抽泣着去擦他额头的汗，却被他拨浪鼓普通摇开。傅剪秋哭声顿响，“哥，哥你要活下去，爹去考科举了，等爹考上举人……咱家就有钱给你买五石散了，哥，你不能死……”
“让开！”傅云杉走到傅迎春二人身后，冷声道。
“当然。”傅迎春和傅半夏对视一眼，笑的更加朴拙。
“哼，他这个模样还花甚么钱，花了也是华侈！”傅虎魄在人群中跟傅迎春轻声嘀咕，傅迎春还没开口，二伯家的傅半夏已接道，“就是，真有钱也应当给姑姑，姑姑都几个月没添新衣服了呢。”目光在傅虎魄身上崭新的粉红妆花褙子和同色折裙上一闪而过。
“呜哇……哥哥……”小八不知何时已哭的哽咽，傅云杉拍拍他的后背，想上前才发明视野恍惚，本身也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