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宗冷声,“滚蛋!”
世人的目光刹时看向沙漏,那边面的时候差一刻到戌时末!
傅思宗胡乱点了个头,部下半点不松弛,定定望着耶律漠,“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本日虽是国宴,太病院却还是留了人值守。
端木面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看着对峙的两兄弟,连连点头,“好笑!部属从未看过如许的笑话!”
傅禺惊的一下瘫在地上,下身的朝服全被酒菜污脏也未发觉,张着嘴,指着耶律漠说不出话。
“你……爹……”傅禺一张脸白的吓人,呼吸都不会了!傅大夫人上前顺着他的心口,“喘气喘气……”
耶律漠点头,“那么博古通今才学卓卓的一小我,我如何舍得杀了他?!”
“爹……爹……”傅耿抬眸看傅禺,温润的脸上尽是扭曲的痛苦之色,“大哥,我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颐儿!颐儿!大哥,爹……耶律漠派了杀手在宫外要杀颐儿他们!”
“哈哈……风趣,真是风趣啊……”耶律漠侧眸看端木,“端木,好不好笑?”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目露惊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一贯精于算计的人一旦被算计反而没法接管了,说的恰是傅耿这类心气儿傲岸的人!
端木在一旁嗤声,“二爷,你是用脚在思虑吗?我家主子已说了来天启时只十八岁,你当时多大了?我家主子跟你普通大的年龄,怎会生出你这般大的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格老子的!你他娘的快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搞的鬼?”玉敏诚一脸愤怒,瞪着耶律漠。
耶律漠侧眸看他,“是又如何样?当年玉家满门皆灭,你能逃出来还真是命大!不过,你很快就会死在这里,奉告你也无妨。我不但将通敌叛国的证据放入了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还命人屠尽了玉家满门,就连楚辞和他的一众儿子孙子都是我找人杀的,可惜,也有漏网之鱼!”
“不!”傅思宗点头,惊骇的瞪大了双眼,扭头就要往殿外冲,一群黑衣人执剑挡住他的来路。
玉敏诚双眼红通,“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傅耿定定的看着耶律漠。
此言一出,举座惊诧!
闻听此言,洪德帝怔怔的叹了一口气,傅思宗则立即红了眼。
杜成不走,“皇上,奴……主子……不走,主子……守着皇上!”杜成气若游丝般低喃。
“嗯。”傅思宗点头,“红鸾姨死了丈夫,逃到了洛边,进了我家。”
傅禺上前抓住傅耿的肩头,“二弟,你醒醒!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为爹报仇!不能让爹这么委曲的死……”
耶律漠哈哈大笑,声音粗狂,“老夫自十八岁来到天启躲藏,现在已三十八年,这张脸也埋了三十八年,终究又重见天日了,哈哈……”
洪德帝动容,喉咙动了几下,故作淡声道,“朕只是吐了点血,无妨,你先去,朕不能让人小瞧了我们!”
傅耿抬眼去看宝座中间的沙漏,神采唰的一片乌黑,“戌时末!”
玉敏诚一怔,“你叫我甚么?”
“你说甚么?”玉敏诚一听这话,拎动手中长剑就打了出去,“这位小哥,你刚说的话是甚么意义?你说江南玉家的案子是这个老不休搞的鬼?”
杜成还想再说甚么,却再没力量般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