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没意义了,洪德帝看着刘太医将药递给傅云杉以后,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万个屁岁!”洪德帝冷眸一射,瞪着刘太医,“还不过来给这长季子瞧一瞧,这崩裂的伤口会不会死人!”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若当年宫中只要锦妃娘娘一人,何来下毒下药?何来争风妒忌百花残落?”
“主子!”杜成大吼,“您这是要把六皇子与您的最后一点情分都磨光吗?您这么做必然会悔怨的!您不想一想,锦妃娘娘初入宫中,那些女人公开里往锦妃娘娘的饭菜里酒水里下了多少次毒?若不是锦妃娘娘习武擅毒,那里有命生下六皇子!就是生六皇子时不也被人钻了空子,害的锦妃娘娘几乎血崩而亡!六皇子对安宁县主用情至深,怎会情愿她反复锦妃娘娘所受的苦!”
傅云杉故意去扶他,却被他以眼神回绝。
未几会儿,刘太医满头大汗的跑了出去,一瞧不是皇上有事,立时大松了一口气,平了平呼吸,行参拜之礼,“微臣插手皇上,吾皇万岁……”
“你说甚么?”洪德帝身子一顿,回身到杜成身边,大声道,“你说甚么?甚么下毒?甚么血崩?说!”
杜成叹了一口气,“锦妃娘娘不肯让主子用心,从不让身边的人奉告主子,主子也是偶尔一次遇见,逼了服侍娘娘的贴身女官,才晓得的。娘娘生六皇子时,因胎儿过大,有些难产,太医就开了引产的药,谁知,有人在药里下了手脚!娘娘喝了一口发觉不对,就没再喝,就那一口也几乎形成血崩!主子,就看在娘娘的份上,六皇子与安宁县主的事交给他们本身措置,好不好?”
只要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更何况,她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主子一贯强势,说一不二,既低头许了安宁县主四妃之首的位置,已是看在六皇子对她的爱好之上,或者是因锦妃娘娘对安宁县主才格外开恩,好言安慰。
洪德帝气呼呼的甩了袖子,也扭过甚去。
“有劳刘太医。”杜成惨白着脸朝刘太医点头伸谢,洪德帝哼了一声,扫了扫傅云杉,批示刘太医,“去给我将来儿媳妇瞧瞧她唇上的伤口,可千万不能留疤!”
傅云杉求之不得,立即拎裙辞职。
她要的向来就不是与一群女人争宠!不晓得当年的锦妃娘娘是否考虑过这个题目?
傅云杉的神采蓦地刷白如纸!
“查!给朕查!当年之事,悉数查出,朕要他们给朕的锦屏陪葬!”
“主子息怒!”杜成再顾不得伤口的疼,一咕噜从榻上滚下来,胸口的玄色衣袍刹时变了色,他不管不顾撑着身子爬着到洪德帝脚边,“六皇子现在已二十四岁,身边空无一人,可贵遇见一个喜好的人……”
却不想,被安宁县主言辞凿凿,一口反对!
洪德帝瞧见他的症状,抬起的另一脚恨恨放下,又瞪着一旁跪着的傅云杉,“傅云杉,你非要皇后之位不成?”
杜成苦笑,他跟六皇子能一样吗?六皇子虽在外风评不好,但就他所知,六皇子这么多年来倒是洁身自好,床上连个服侍的宫女都没有,主子可从未回绝过美人投怀……
“该死!是谁?到底是谁?你说,我要杀了她给锦屏报仇!”洪德帝落空沉着,怒声道。
洪德帝嗤笑一声,并未回身,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传国玉玺,“啪”一声盖在明黄的织锦圣旨上!
这口气,他如何能忍?!别人不知,他倒是晓得,主子已然动了杀机!
这些话他说了是逾距,不说……照主子这般说辞做派,等六皇子返来,不免父子冲突复兴,如果以离了心,主子本日有多气愤,来日就会有多痛苦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