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略一点头。
一查,竟是姚管事贪墨银子出了忽略。太夫人颜面无光,肝火高涨。
一字字,一句句,都戳中了太夫人的心肺。
太夫人没甚么好气地哼了一声:“罢了!本日当着程女人的面,我就不罚你了。再有下次,你也别掌家了。”
程景安一脸“你别逗我了”的神情:“太夫人的外号你传闻过没有?胭脂虎!传闻年青的时候,就性烈如火。建议脾气来,连老平国公都被打出府!”
太夫人威名赫赫,在贺家内宅说一不二。所到之处,无人不敬让三分。没人敢在她大怒的时候出言劝止。
她的三郎明显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恰好被人说是大楚第一纨绔!她虽不在乎名声,却也愤怒的紧。
很快,又有管事妈妈来复命:“启禀太夫人,凌云阁里的大小丫环都审过了。三公子不喜丫环近身,她们这一个月来,只做些琐事粗活,底子未能靠近三公子。三公子本日腹痛,和她们并无干系。”
兄妹两个谈笑一番,一起坐马车回了药堂。
“平国公府是大楚第一国公府,家局势大,树大招风,背后总有暗中嫉恨的小人。”
这个老虔婆!常日从不听人劝,本日如何脾气这么好了?
能做到厨房采买管事,这个姚管事自是有些来源。是太夫人当年带来的陪房之子。
……
程景安冲程锦容对劲地眨眨眼。
太夫人冷哼一声,目中闪着气愤的火苗:“只撵出去,便宜了他们。都打一顿板子,再扔出去。”
一向沉默不语的程锦容忽地轻声道:“太夫人息怒,请听我冒昧一言。”
“流言伤人,更胜刀箭。”
“三公子近两日入口的食品,也都一一查过了。应是昨日吃的牛肉羹出了题目。”
太夫人的肝火很快消逝,定定地看着程锦容:“那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措置?”
郑氏内心闪过得意。
太夫人公然被提示了,不快地扫了郑氏一眼:“你掌管内宅数年,为何任由姚管事这等小人卖力采买?”
程锦容起家告别。
太夫人直来直去的坏脾气,多年如一日,郑氏早已风俗。
腹泻最伤元气,多睡会儿也好。
程锦容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一点小事传出去,被故意人操纵,无风也会掀起三层浪。太夫人总该为贺三公子的申明着想。”
郑氏也气愤至极,不但没为姚管事讨情,反而怒道:“虽是偶然,却害了三郎。这等人,毫不能再留了。儿媳大胆,请婆婆将姚家一家子都撵出府去。”
另有这个程锦容!
郑氏只得忍气吞声,起家请罪:“都是儿媳疏漏粗心,请婆婆惩罚!”
太夫人:“……”
一见程锦容,程景宏立即仔细心细地打量了一番。肯定连发丝都没少一根,才对劲地点了点头。
是啊!
太夫人含怒的目光下,程锦容安闲不迫:“当着太夫人的面,当然没人敢胡说。背后里嚼舌,太夫人又能何如?”
“本日太夫人非要留我们用午膳。可惜我不能一同前去。你可不晓得,这一顿午餐,吃得我提心吊胆。怕太夫人让你受气,怕你受委曲。我心神不宁,只吃了三碗。”
郑氏:“……”
程锦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神不宁还吃三碗。若表情平顺,那还得了?”
此事一传出去,贺祈的恶名就会更上一层楼!另有谁会去多思多想背后的启事?
程锦容笑着随口应下。
程锦容不动声色,淡淡应道:“夫人掌管家宅,出了这等事,自是格外愤怒。”
接下来要如何措置,都是平国公府的事了。她一个外人,不便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