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焦灼孔殷的乌黑面孔。
程锦容莞尔一笑。
“容堂妹,”程景宏出言禁止:“还是我去吧!”
就等这一句哪!
程锦容内心微微一沉。
这些丫环,皆正值妙龄,或美丽或娇媚或柔媚。一个个哭得双目通红,楚楚不幸,我见犹怜。
病症不算太重的病患们,一边列队等待,一边低声闲话解闷。
这半个月来,郑清涵朱启瑄叶轻云没了踪迹。裴璋贺祈忙于筹办即将到来的御前侍卫大比,也未露面。本日会是谁来了?
程锦容冲郑氏点头表示,迈步上前。
天气已近中午。
“前些光阴,有一个腹痛得死去活来的病患来药堂。别的大夫查不出病因,束手无措。程女性命人将阿谁病患抬到后堂,听闻是用刀为病患开了腹,将腹中的一处烂肉割了。然后将伤口又缝起来……”
小半日过来,程锦容有些口干舌燥,随口叮咛:“甘草,倒些茶水来。”
归正,毫不能让程锦容孤身一人去平国公府。
陈皮就厚着脸皮在一旁服侍茶水,东拉西扯地和甘草说话。
苏木在前带路,很快将程锦容兄妹领至凌云阁。
惠民药堂和昔日一样繁忙。
这个眉眼温和的妇人,就是贺祈的二婶娘郑氏了。
苏木快步走过来,拱手作揖:“三公子本日俄然腹中绞痛不止,满身有力。太夫人叮咛小的前来,请程女人去一趟平国公府,为公子看诊。”
见了程锦容,太夫人眼睛一亮,竟亲身迎上前,握住程锦容的手:“程女人,你总算是来了!快些替三郎看上一看。”
不过,贺祈身边的美婢也太多了吧!
马车在平国公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陈皮乐颠颠地去倒了一杯陈皮甘草茶来。茶水入口甜津津的,既解渴又好喝。甘草喝了一杯,又喝一杯,不到半晌,将一壶茶喝得精光。
贺祈本日腹痛不止,明日要如何去插手御前侍卫大比?
程锦容收回目光,跟着苏木迈步进了寝室。
程锦容越想越是心惊,不假思考地起家:“好,我这就去!”
程锦容态度非常果断。程景宏无法之下,只得让步:“既是如此,我陪你一同前去。”
……
门口处一阵骚动。
如许的骚动,常常意味着来了“高朋”。
“家学渊源,难怪程女人医术精美。”
容堂妹的模样,如何看也不像是对贺三公子心如止水。
陈皮:“……”
出身勋贵的贵公子们,身边有些美婢服侍,也是常事。
……
听到排闼声,世人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
再往深处想。好端端地,贺祈如何会腹痛?莫非是有人暗中害他?
程锦容:“……”
前来看诊的病患里,不乏前来复诊的。对着新来的病患低语:“你领的是谁的号牌?小程大夫的医术当然是极好的。不过,还是不及程女人……”
竟是贺祈的贴身侍卫苏木!
一旁慈眉善目标妇人柔声安抚太夫人:“婆婆稍安勿躁。儿媳已命人彻查凌云阁和厨房,必然将暗中作怪的小人揪出来。”
陈皮甘草茶他喝不上,浅显的清茶倒一杯来也行啊!
怪不得大哥让他跟着来。
不亲身前去,她如何能放心?
程景安忙着跑腿之余,还不时竖长耳朵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是真的。我也亲目睹了。阿谁病患在药堂里住了几天,就被儿孙抬回家去养着了。这位程女人,真是神医妙手!”
郑氏不动声色地打量程锦容一眼,张口说道:“有劳程女人了。”
一踏进凌云阁,就见长长的廊檐下跪了一排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