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着,再辛苦一两年。等娘娘凤体病愈了,再将凤印交还。也一并将六宫事件都还给娘娘。”
宣和帝不耐这些琐事,随口说道:“由你做主便可。”
……
郑皇贵妃心中暗喜,柔声应道:“皇上信得过臣妾。臣妾定不负皇上信赖。”
“皇后若感觉吃不消,不成硬撑,叮咛魏贤妃打理琐事便可。”
郑皇贵妃一派全为裴皇后着想的贤能模样,若后宫嫔妃们见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此次秋猎,加上来回路程,共半个月。”宣和帝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淡淡的体贴:“郑氏随朕同业,后宫诸事,就要皇后操心了。”
这些年,她一向打理宫务。宣和帝早已风俗将后宫诸事都交给她了。裴皇后只凭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要回凤印,也太小瞧她了。
至于宫中的嫔妃们,真正向裴皇后投诚的,只要罗朱紫赵朱紫徐美人。郑皇贵妃掌控后宫多年,裴皇后便是伸了手,一时也不能压抑住郑皇贵妃。
魏贤妃早风俗顾淑妃的闷葫芦脾气,也未放在心上。说了一通,意犹未尽地叹道:“真不知是东风赛过西风,还是西风赛过东风。”
可这么一通较着的大话,却胜利地令宣和帝伸展眉头。
裴皇后和郑皇贵妃相争,各有上风。裴皇后是中宫皇后,身份占了上风。而郑皇贵妃,在宫中运营多年,对宣和帝的脾气脾气了如指掌。
顾淑妃温馨地听着,偶尔嗯一声,并未几言。
“现在娘娘凤体有所好转。按理来讲,臣妾也该将凤印交还椒房殿才是。只是,娘娘还要埋头保养凤体,不宜操心繁忙。臣妾也盼着娘娘早日好起来,不肯以宫中琐事,扰了娘娘的平静。”
“你说的不无事理。”宣和帝略一思忖,便道:“眼下,皇后当以养病为先。宫中琐事,无需她操心最好,统统就辛苦贵妃了。”
裴皇后一病多年,从不过问后宫诸事。他早已风俗了裴皇后的“不问俗事”。
裴皇后看着宣和帝,轻声说道:“臣妾要拿回凤印,郑皇贵妃不肯,定是以言语哄得皇上点头首肯。诸如放心静养不宜操心之类。不知是也不是?”
秋猎前一日,宣和帝来了椒房殿。
郑皇贵妃殷勤地服侍宣和帝用了晚膳。
往年秋猎,她虽不能伴驾,倒也落得个代理六宫的差事。这回倒好,甚么都没她的份。
……
秋猎就在三今后,后宫中被点名伴驾的嫔妃,心中雀跃欢乐,不必细述。
这些年,裴皇后就像活死人普通。可就是如许,宣和帝也没有废后的动机。现在,裴皇后病症有了好转,宣和帝竟然这般欢畅……
郑皇贵妃以丝帕擦拭眼角,紧接着提及了秋猎一事。
这倒不是他信不过裴皇后。
后宫风起云涌,她们都是育有皇子或公主的嫔妃,想置身事外,岂是易事!
隔日早上,郑皇贵妃并将来存候。当然也没有归还凤印。
郑皇贵妃内心倏忽一沉,心头涌起浓烈的酸涩嫉恨,异化着气愤不甘。
郑皇贵妃一点一滴的水磨工夫,枕头风一吹十余年。宣和帝对郑皇贵妃为裴皇后分忧之心,并未起疑。
当日早晨,郑皇贵妃以“商讨秋猎伴驾随行人选”为由,将宣和帝请进了钟粹宫。先自责地哽咽了一通:“……皇上龙体不适,臣妾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代之。”
宣和帝眉头微动,嘴角微扬。
郑皇贵妃一颗心落了地,暴露含蓄又得体的浅笑:“这些都是臣妾分内之事,如何敢当辛苦二字。只要皇上信得过臣妾,娘娘信得过臣妾,也不枉臣妾这一片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