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点点头:“母后的话,儿臣都记下了。”
元思兰到底是鞑靼太子。宣和帝毫不肯让他亲眼目睹本身龙体衰弱的模样。
程锦容也敏捷冲六皇子眨了眨眼。
六皇子憋了一肚子闷气,射箭倒是比常日有力道,准头也足多了。
由此也可见,宣和帝确切身患沉痾。
裴皇后一向留意着宣和帝的神采窜改。见宣和帝目中并无不悦,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转过甚,笑着问六皇子:“你本日在上书房里学了甚么?”
寿宁公主巴巴前来,连保和殿的门都没进,心中既不甘又烦恼气闷。低声对元思兰说道:“父皇真是偏疼,见了六弟,却不肯见我这个女儿。”
很快,又有内侍前来禀报:“启禀皇上,思兰殿下和寿宁公主殿下一同前来存候。”
……
她进宫前的设法和打算,现在看来,实在有些天真了。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夸奖六皇子:“六弟射箭大有进益。”
六皇子定放心神,走到龙榻边,拱手存候:“儿臣见过父皇。听闻父皇宿疾发作,儿臣寝食难安,非常忧心。没等父皇宣召,就忍不住来了。”
六皇子没想到这般顺利,漂亮的小脸上尽是雀跃。不过,他更没推测程锦容也在这里,瞳孔倏忽睁大,脱口而出道:“容表姐,你如何也在这儿?”
又不是面团,谁还没点脾气?
元思兰目光一闪,口中安抚几句,内心却哂然嘲笑。
六皇子的眼睛清澈黑亮,溢满了渴念和担忧。
六皇子乖乖答道:“钱太傅本日讲了一篇太学。”
二皇子:“……”
宣和帝略一皱眉,尚未出言,裴皇后便轻声道:“皇上需求静养,就别让他们出去叨扰了。等皇上龙体病愈,再容他们存候吧!”
六皇子忙咳嗽一声,冲程锦容眨眼表示。
如此一来,独一进了保和殿的六皇子顿时就惹眼了。
半晌后,六皇子进了寝室。
……
大皇子二皇子各自收到动静后,也有些迟疑。
宣和帝和裴皇后皆在此,程锦容明显不便张口说话。他这一问,程锦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现在,裴皇后心结已解,对六皇子和顺靠近了很多。她看在眼里,并无嫉恨,只为六皇子欢畅。
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多少城府?
然后,十足被拒之门外,一同灰头土脸。得,谁也别笑话谁了。
思来想去,大皇子二皇子还是去了。
看一众兄长神采的六皇子,内心也不是滋味。
宣和帝听了这话,改了主张:“无妨,让小六出去吧!”
四皇子五皇子闻讯后,也只得硬着头皮去了一回。宣和帝不见是一回事,他们不去,便会落下不孝的恶名。
程锦容收回目光,略略垂眸。
不出所料,宣和帝只见了六皇子。年幼的七皇子八皇子,宣和帝也一样没见。
赵公公内心暗叹一声。
宣和帝笑了一笑:“好。”
内侍回声而退。
六皇子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说道:“二哥就别讽刺了。我幼年力弱,习武也没甚么天赋,再如何好学苦练,也不及二哥。”
程锦容冷静地谛视着这一幕,心中之庞大,没法言喻。
没等二皇子得意展颜,又道:“提及来,二哥和贺校尉同龄,射箭比贺校尉差了一大截。二哥也该好好练箭了。”
宣和帝并未沉下脸,先看了裴皇后一眼。
宣和帝狐疑极重,连成年的皇子们都不肯见,更别说元思兰了。
六皇子被夸奖得红了小脸,目中闪动着高兴的光芒:“父皇不嫌弃,儿臣明日还来存候。”
宣和帝闻言略一点头:“戋戋小事,皇后做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