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连连点头：“比我说得还要短长一点！”
真乖。
骄阳下，那张漂亮过人的面孔光芒四射。
裴皇后笑着问道：“贺校尉真有你说得这般短长？”
一向跪到入夜，才有内侍跑来传皇上口谕，让赵公公起家。
六皇子兴冲冲地跑去箭靶前，亲身数本身射的箭靶，然后高欢畅兴地来禀报：“父皇，儿臣本日射了八十箭呢！”
裴皇后心结已去，对六皇子比昔日暖和了很多，主动问道：“小六，你下午射箭如何？”
二皇子和元思兰对视一眼，内心的滋味，不提也罢。
程锦容灵敏地发觉到裴皇后的呼吸短促了几分。
……
赵公公苦笑一声。
裴璋冷静将目光移了开去。
大皇子二皇子的神采都有些丢脸。大皇子深恨再一次被抢了风头，二皇子心中怨气更大。不过，半晌过后，两人就都规复如常。争相张口夸奖贺祈。
原觉得他们本日会出尽风头。谁能想到，最后大出风头的人是贺祈！
六皇子既惊又喜，立即眉飞色舞地将演武场里的事一一道来。
可如果一句不提示，宣和帝耗损体力过分，宿疾再次发作。到时候遭殃不利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主子？
宣和帝频繁发作的宿疾，颇损龙体元气。常日坐立行卧倒是无妨，过分耗损体力的骑射之类，倒是能免则免。
……
六皇子打断程锦容：“此时又无外人，容表姐叫我一声辰表弟便可。”
元思兰目中闪过一丝阴沉，面上笑容如常。
身为皇子，连这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如何堪为储君？
程锦容抿唇一笑，走上前，表示六皇子伸出胳膊。六皇子本来想回绝，不知如何地，一见程锦容的笑容，就乖乖伸出了胳膊。
演武场里的事，很快传进了椒房殿。
御林侍卫立即上前数箭，然后大声禀报：“启禀皇上，贺校尉在一炷香以内射出一百七十五箭，每箭都脱靶心。”
众皇子心中同时呵呵一声。
提及这些，六皇子不但没有半分嫉意，乃至一脸的有与荣焉，意犹未尽地赞叹：“哇！好短长！”
前来传信的内侍，一样是天子近侍，和赵公公很有些私交。一边走一边低声叹道：“皇上可贵有兴趣射箭，你何必多嘴讨嫌。”
贺祈看着口不对心的大皇子二皇子，笑着拱手伸谢，心中却哂然。
裴皇后并未急着伸手宫务。不过，宫中动静，自有人特地前来送信。现在的椒房殿，动静但是比之前通达多了。
赵公公立即跪下请罪：“主子多嘴，请皇上惩罚！”
宣和帝旁观好久，很有些意动，亲身了局射了一轮箭。想射第二轮时，内侍赵公公大着胆量上前，轻声提示：“杜提点曾说过，请皇上保重龙体。”
就连朝堂中的文官武将们，对着宣和帝尚且战战兢兢。更别说他们这些无根的主子了。
傍晚时分，六皇子来了椒房殿。
程锦容心尖一软，动手却不手软。右手按住穴道，用力一揉。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宣和帝哈哈一笑：“好，贺校尉，朕也赏你一匹宝马！”
宣和帝在兴头上被打断，心中非常不快，冷冷地看了赵公公一眼：“猖獗！”
宣和帝对六皇子倒是格外宽大几分，笑着说道：“小六才十岁，筋骨尚未长开，力量小准头不敷，本日的射箭成绩，也算不错了。”
程锦容温馨地聆听，在听到贺祈大展神威的一幕时，程锦容扬起了嘴角。
赵公公跪在原地，没敢转动。
贺祈笑着谢恩：“多谢皇上盛赞。末将本日就厚颜领受了。”
世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