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侍卫恭敬地禀报:“启禀国公爷,启禀将军,都城派人送了家书来。”
谈笑了一回,平国公和贺凇提及了闲事:“……鞑靼太子主动在大楚为质,皇上又下旨,将寿宁公主和亲鞑靼太子。这几个月来,边关也确切安静了很多。”
平国公笑道:“这是当然。程军医好好考虑数日,再答复也不迟。”
平国公的军帐里,程望正恭敬地拱手施礼:“下官见过国公爷!”
平国公神采微沉:“立即让送信的亲兵出去。”
“三郎本年十五,过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婚配之龄。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便自夸。不过,三郎以十五之龄,在御前侍卫大选中脱颖而出,做了皇上的御前侍卫统领。在都城里一众勋贵少年里,也算出众。”
夙来严肃的平国公,对着程军医倒是分外客气礼遇,亲身伸手扶启程望,笑着说道:“程军医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贺凇见自家兄长喜笑容开,不由得笑着嘲弄打趣:“几个月前被三郎气得七窍生烟,说甚么再也不管他的婚事。本日还不是乐颠颠地替他提亲?”
平国公理直气壮地应了归去:“我是他亲爹,我不管谁管!”
……
归恰是贺家娶儿媳过门。
后代就是宿世借主,这辈子做了人家亲爹,可不就是来还债的么?
平国公内心也嘀咕不已。
虎帐里早已有“国公爷讨厌程军医”的传言了。
攀亲时,女方该当矜持一些。
平国公的表情倒是好得很,很有秋风扫落叶之势,桌子上的菜肴被吃了大半。
几个月前,女儿在信中说不肯嫁人。他毫不踌躇地回绝了平国公的提亲。话固然没说开,相互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边军练兵惯用的手腕了。
平国公也未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本日请程军医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我膝下有一嫡子,在家中排行第三,单名一个祈字。”
平国公和贺凛齐齐讶然。
程望握着茶杯,嗅着茶香,岿然不动。
后代都是宿世的债!
小股的游骑抵触,倒是未曾断过。不过,最多数十上百,伤亡极少。对连连兵戈不竭的边军而言,已是可贵的疗摄生息了。
程望拱手谢过,在平国公劈面坐了下来。
提亲之事,天然是男方主动,没有女方张口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