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甚么时候了,还演甚么戏!
面前这一幕,令李太医心神巨震。不过,寿宁公主连声催促之下,李太医得空多问多思,立即取出伤药,为元思兰敷药治伤。
元思兰以目光表示,寿宁公主用力咬紧嘴唇,忿忿地忍了下来。目光一扫,掠过地上的药箱。
寿宁公主对元思兰倒是一片密意厚意,红着眼哽咽不已:“表哥,你的胳膊一向在流血。是不是伤得很重很疼?”
程锦容一向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寿宁公主装模作样的怒喊声传入耳中,元思兰心中掠过一丝遗憾。
寿宁公主:“……”
杜提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快步走到程锦容面前,低声问道:“锦容,这是如何回事?”
元思兰终究松开手,回身看向“嫉火中烧”快步而来的寿宁公主,脸上暴露一丝男人招惹野花后被逮个正着的心虚:“阿乔,你别恼,听我向你解释。我和程医官在此偶遇,之前从无干系……”
程锦容没有转动,声音冷酷:“公主殿下存候心。这点皮外伤,死不了人。”最多是流血多一点,真的死不了人。
最早来的,是李太医。
明显,她没有逃的筹算。
程锦容背负了和鞑靼太子有私交的恶名,在宫中便没法安身,裴皇后也没法再护着她。到当时,便能够安闲脱手对于她了。
寿宁公主几近失声嘶喊。
元思兰以手捂着左臂的伤处,鲜血很快从指缝间流下,很快浸湿了衣衿。这等时候,犹不忘做戏:“我没有大碍。阿乔,我和程医官真的没甚么,你必然要信赖我。”
寿宁公主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气愤过,目光如刀,狠狠地刮过程锦容的脸。
元思兰倒是能忍,也不呼痛,任由寿宁公主折腾。他一边轻声安抚哽咽的寿宁公主,偶尔昂首看程锦容一眼。
沉稳慎重的杜提点,目光掠过世人,最后落在程锦容手中闪着血光的匕首上。目中暴露一丝震惊。
只是,要拿纱布,就得履过程锦容的身侧。
幸亏过了今晚,她的名节全无,迟早要做他的女人。不必急在一时。
寿宁公主瞳孔忽地睁大,失声尖叫:“表哥谨慎!”
寿宁公主公然来得及时!
万幸程锦容并无再脱手冒死之意。
元思兰目中闪过一丝冷戾的怒意,持续闪身后退数步,和程锦容拉开间隔,四目相对。
寿宁公主:“……”
左臂一凉,血花四溅。
而程锦容,左手中还握着匕首,涓滴没有放下之意。
这个药箱,当然是程锦容的。之前为了取出利刃,药箱已被翻开,扔到了地上。内里有一堆药瓶,另有一卷洁净的纱布。
总不能白挨这一匕首!不管如何,必然要“坐实”此事。
金娇玉贵的寿宁公主从未做过这等服侍人的事。笨手笨脚,部下没个轻重。
寿宁公主毫不肯承认本身有一丝莫名的惊骇,张口叮咛一个宫女前去拿纱布。阿谁宫女看着目光冷厉杀气外露的程锦容,内心也觉惊骇,走路时双腿直颤抖。
血肉之躯,被匕首刺伤,鲜血涔涔,哪有不疼之理。
元思兰警铃高文反应极快,立即闪身遁藏。
寿宁公主心急如焚,怒喝一声:“本公主令你立即过来。”
寿宁公主拿到纱布,立即为元思兰裹左臂的伤。
元思兰也是狠人,到现在都未失态怒喊过。乃至柔声哄寿宁公主:“表妹别气坏了身子。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程锦容左手中握着长不及三寸的小巧匕首,雪亮锋利的匕首上,闪着寒光和些许血光。倒映着冷如寒霜的俏脸。
如果目光能杀人,寿宁公主气愤抱恨的目光早已将程锦容千刀万剐。只是,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她得空和程锦容再做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