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少女男女并肩而来,如同一双明珠,光彩耀目。
内心再讨厌鄙夷,该演的戏也得演下去。
青黛正要应下,裴皇后忽地说道:“六皇子身材不适,让他好生歇着。”
一个月中,永安侯夫人总要进宫存候一两回。宫中如有厚赏,永安侯夫人便要进宫谢恩。也是以,永安侯夫人进宫实属常事。
永安侯夫人皱了皱眉。
“儿子(女儿)见过母后。”二皇子和寿宁公主一起施礼。
“启禀皇后娘娘,”青黛恭敬地禀报:“二皇子殿下和寿宁公主殿下听闻永安侯夫人来了,特地前来相见。”
永安侯夫人很快拿定主张,笑着应下:“娘娘想见她们,是她们的福分。妾身下个月便带她们进宫存候。”
程锦容分开裴府之事,毫不能让裴皇后晓得!
……
后宫中耳目浩繁。此时立在一旁服侍的十余个宫人里,或许就有郑皇贵妃的眼线。也是以,她每次进宫,从不敢忽视粗心。
裴皇后阴霾成疾,经常整日不说一句话。饭食难以下咽,是常有之事。为了哄裴皇后展颜,也只得如此了。
少女身着精美繁复的宫装,酒涡浅浅,美目流盼,明丽动听。恰是寿宁公主元乔。
裴皇后见永安侯夫人应了,非常高兴,表情蓦地好转,唇角扬起。
二皇子不觉得意:“些许风寒,喝药睡上一晚,就该好得差未几了。母后不必为六弟忧心。”
永安侯夫民气中愉悦,口中忙笑道:“这可使不得。两位殿下快快请起,真是折煞我了。”
永安侯夫人低语数句。菘蓝目中闪过一丝讶色,旋即规复如常,略一点头。
没等永安侯夫人直言回绝,裴皇后又淡淡道:“本宫想见一见本身的侄女,这点小事,大嫂总不会回绝吧!”
裴皇后笑容淡了下来:“让他们出去。”
再美又如何?还不是被生生折断,困在深宫?就如离了水的鱼,失了枝的叶,在煎熬中度日。日复一日的式微下去。
裴皇后目光微暗,未再多言。
菘蓝温声答道:“娘娘去岁病了一场,虽细心将养,凤体仍然孱羸,胃口不佳。赏了裴五蜜斯和程蜜斯后,娘娘表情颇见好转。”
穿上及笄号衣的锦容,会是多么斑斓?
永安侯夫人进了裴皇后的寝室,裣衽施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转头叮咛青黛:“本日我们都在椒房殿里用膳,你命人去御膳房传膳。别的,去毓庆宫送个口信。让六弟也来凑个热烈。”
二皇子秉承了宣和帝的好武,脾气也是如出一辙的霸道。
少年身着明黄色的皇子服,黑眸薄唇,面庞漂亮,举手投足间俱是天家皇子的气度风采。这个少年,便是二皇子元泰。
裴皇后冷静遐想,内心蓦地生出激烈的打动。
自记事起,母后就是整日病恹恹的模样,不喜说话,也极少展颜。二皇子和寿宁公主早已风俗。
十五岁的少女,如枝头花苞,恰是最美最鲜艳之龄。
二皇子已经长大成人,再过上几年,二皇子娶妻生子,被立为储君。裴皇后也就能“放心”合眼西去了。
裴皇后轻声道:“平身吧!”
永安侯是二皇子和寿宁公主远亲的娘舅,也是二皇子最大力的支撑者。二皇子对娘家夙来靠近。
菘蓝在前带路,永安侯夫人走在菘蓝身侧,状似偶然地笑问:“皇后娘娘为何俄然有此厚赏?裴家高低受宠若惊。”
永安侯夫人:“……”
递了帖子,在宫门处等了小半个时候,菘蓝便来了。
永安侯夫人面不改色地扯谎:“娘娘犒赏,她们如何能不喜好?本日妾身临来之前,她们便在试发簪试号衣呢!”